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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方思 (第3/5页)
“陛下……”崔简失血太多,脸上连点颜色也无,只能躺在皇帝腿上,轻轻握住她的手,“陛下……臣侍没事……先顾着陛下的伤势要紧……” “……”皇帝死死抿着唇,面无表情,亦不置一词。 晚风吹得人打颤,透着几分秋日里蚀骨的寒凉。 太医赶紧抓了侧君的手把脉,过了须臾才松了一口气,取了一块参片给崔简吊气,一边剪开他的袍服一边沉声道:“陛下,侧君失血虽多,所幸并未伤及心脉,只要尽快止血包扎便无性命之忧。”他不是惯常给皇帝看诊的周素问,实在摸不清皇帝的脾气,只能按部就班施针封住心脉,又取了创药同纱布包扎止血,“还请公子坚持住,不要睡去,”一边说着一边向法兰切斯卡,“大人还请叫人熬上一碗十全大补汤,要快。” 从来只听说这侧君公子是个不受宠的,又是罪臣之后,怎的皇帝骤然如此重视了。太医一边施针不禁腹诽,却还是老老实实给侧君安顿好了,又去处理皇帝肩上的刀伤。 皇帝这下当是伤了筋骨,却全然不像是有什么大碍一般。太医告一声罪,剪了皇帝衣衫,却见着里头伤口不深,只剩下一道口子还在往外冒血,一时不解,只能照常处理,施针放药,又是叫了长宁来包扎伤口。 皇帝没看崔简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侧君难得有这般同皇帝亲密的接触。他只觉得有些冷,昏昏沉沉的,却见着皇帝面若寒冰,冷冷瞧着远处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只敢去握她的手,看着她漠然地任由太医处理伤势,一语不发。 “公子今晚切记不可受凉,不要翻动身子,可多饮水,服下些补气益血的药便是。” 法兰切斯卡着人抬了担架来,先行挪了崔简去帐子里看护,这才让太医先走了,自己坐到皇帝身边去,轻声道,“他没事的。我问了太医,他不会死的。” “……长宁,你下去吧,安排人照顾伤者,朕这里有法兰切斯卡就够了。”皇帝像是终于醒过神来,扬声吩咐道,“再派人去找找煜少君,他还在林子里。” “诺。”长宁知道皇帝此时不想人见着,乖觉行了礼便下去主事了。 “赵崇光也没事,”金发蓝眼的妖精一下一下地替皇帝拢好头发,扶了她起身,“你别怕啊……” “我怎么不怕呢……”女帝轻声道,像是被耗空了精气,“横斜里一刀,我……”她眨了眨眼睛,终究是叹了口气,道,“你安排人将刺客尸首都集中起来,搜身验尸,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证明身份的痕迹,要快。” “好。”妖精笑了笑,脱了外套给皇帝披上,“叫如意去就是,我送你回营帐歇着。” 待至了中帐,换了一身衣服,皇帝才从内襟里摸出荷包来,隔着外层的蜀锦摩挲起里头的羊脂玉。 太医说崔简没什么大碍。 那玉触手生温,贴在手心里,柔润暖和的一块,像是它曾经的主人。 法兰切斯卡自去帐外守着,一面儿地吩咐长安清点人手,又是让长宁安排了人去照看伤者,也……数清死者。 “陛下!陛下!”崇光跌跌撞撞跑进中帐来,一见着皇帝便忍不住抱紧了,“陛下……臣侍听说陛下伤着了,伤在哪里?太医怎么说?” 他脸上全是草汁泥点,左一道右一道的,衣衫也叫树枝划破了不少,看着狼狈得厉害,想是一路走回来,也没顾得上洗把脸。 “小祖宗,你先放手……”皇帝没奈何,轻轻收了荷包在怀里,“你再紧一点朕的伤口就真要裂开了。” 少年人吓得忙缩回手,一时间手足无措,连该怎么安放四肢都不晓得了,“是手臂上?” “在肩上。”女帝指了指左肩,腾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