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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改编(10) (第3/3页)
r> 「你妈怎么了?你妈就得把你像老天爷一样供着?」 母亲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娘俩就隔着门帘站着。 母亲俏脸通红,朱唇紧闭,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颊。 我匆匆撇开眼,父亲进去后,母亲的脾气也开始变了,她有怨言也正常,摊着这么个丈夫,也是够受气的了。 我盯着她尚带着泡沫的手,「不吃了。」 说着掀开门帘,转身上了楼。 母亲站在一旁,没有动。 到奶奶院楼顶时,母亲喊,「严林你多大了,天天就知道给妈找气生,你看看别人家孩子都在干什么!就你大白天的还窝在床上,你是青春期了还是咋的,有本事儿就别下来!」 奶奶家已经吃过早饭。 我到时奶奶正在刷锅。 我在厨房转了一圈,拿了张油饼就啃。 奶奶问,「咋,没吃饭?」 我说没吃饱。 奶奶说,「你妈干什么吃的?还有点鸡蛋疙瘩汤,给你热热。」 我赶紧点头。 吃完饭,进到客厅,爷爷在捋狼毫,电视里播着。 造纸厂关门之后,爷爷做过两年狼毫,留了点,储在楼上。 上小学时,狗杂老师们总是委托我从家里捎。 初中不练毛笔字之后,我也是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 我问爷爷怎么现在又开始倒腾这玩意儿了。 上次脑淤血后爷爷就有点口齿不清了,他说练练手,对身体恢复好。 我也跟着在一边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会儿奶奶也进来了,说地里的玉米苗怎么怎么不好,草都比人高。 很快到了晌午。 新闻里尽是泛滥的长江水。 爷爷咂着嘴,开始老生常谈,讲六八年大水时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公社的猪。 奶奶直摇头,说老伴竟瞎扯,那年头哪有那么大的猪。 我两耳竖起,倾听隔壁动静,殷切奢望母亲能来喊我吃饭。 但当然没有,我有点忐忑不安,又有点决绝的快意。 中午奶奶擀了点面条,吃蒜辣捞面。 饭间奶奶问我,「不用给你妈打声招呼?」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饭毕,又捋了会狼毫,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奶奶家能把人憋疯。 那种无处不在的衰老气味说不出是该敬畏还是厌恶。 我到水塘游了会儿泳,也不尽兴。 置身水中,淹没在欢娱之间,我却有点心不在焉。 在一片呆逼的叫骂声中,我光着嵴梁又回到了家里。 大门反锁,母亲应该在睡午觉。 我从奶奶家进去,上了楼。 拐到二楼走廊,眼前晾着洗好的衣物,那条棉质的胸罩和内裤赫然在向我招手,但是还有那条裙子。 一旁那些盆栽什么花早枯成了干柴。 院子里静悄悄的,我到客厅里坐了会儿,也听不见母亲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