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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彻底 (第1/3页)
有一缕意识时候,感官都是虚浮的。 滂沱雨夜,脏泥,寒意,地下室,躺着的人,绞痛,这些交杂在一起,像电影结尾彩蛋,最后变成耀眼的水晶灯。 耳边先听到呼吸,自己的,另一个人的,然后是心脏跳动,最后又变成沙沙雨声,面前人影晃荡重叠,无数个头挤在一起辨不清面容,蒋雾偏头继续睡过去。 这一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 细针扎进血管带来刺痛,冰凉液体与热血相撞,人醒了,但说不了话,长久的卧躺使人虚弱,蒋雾几次试图控制身体翻身都是徒劳。 有熟悉的气味靠近,一下子声音又渐远,金属贴上皮肤四处游走。 专家收起仪器,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沈先生,夫人已恢复。” 沈默手掌轻轻覆上蒋雾手背,看见她眼睛从一条缝到完全睁开,低声叫着老婆。 蒋雾摸上眼前的脸。眼皮褶皱层叠、颧骨突出,下巴青茬密布,整个人瘦到见骨,有想起什么,也还记得昏迷前的事。 “奶奶呢,她怎么样?” 沈默单手撑在蒋雾额侧,眼神眷恋看着醒来的人,慢慢低头浅吻,胡渣刺到蒋雾下巴,那块皮肤泛起粉色。 她伸手盖住那双熬透红的眼,声音虚弱柔和,“是不是一直没睡觉,红到眼尾了。” 于是艰难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小块位置,沈默侧身躺上去,头埋进柔软胸口,抱紧妻子后背顺从闭上眼,泪水从锁骨滑进乳沟,所过之地一片濡湿。 “我没事,沈默,不要哭...” 还好醒了,还好没失去,还好你还在,还好没有丢下我一个人。 船停进港湾,在夜空下酣睡。 蒋雾醒后的第四天,还是时常感到困倦,经常会止不住昏睡,一睡就是小半天,别墅里虽请有营养师来做调理,但她的身体依旧不见好转,她不止一次问过山上的情况,但沈默都是闭口不言,不止如此,别墅里的佣人也小心翼翼,往日里还会跟蒋雾打打闹闹,现在变得闷头做事不敢多言,做好饭打扫完卫生就消失不见。 蒋雾坐在餐桌前看着新来的管事李婶领着人离开,别墅里空荡寂静,手中勺子与乌鸡汤罐的碰撞声突兀,眼神停留在旁边那碗中药上。 她偷偷翻过垃圾桶里的药渣,在网上查过那些药渣的用途。 产后补气。 近几天喝的都是大补汤,她没有生产,补汤加中药补气,也就是说,有个生命曾从自己身体里流失。这是她跟沈默的第一个孩子,来得太突然,是自己失职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蒋雾端起那碗散发苦味的中药,一饮而尽,就当是惩罚自己。 可让她在意的不止这一件事,女人直觉认为沈默还有事瞒着,但他不开口,休想从旁人口中知道真相。 没有人聊天,沈默也不在,蒋雾趴在床上无聊晃脚,习惯性往床头柜捞手机,发现没有,懵着脑子到处找过一遍后,想起可能还在半月弯,又或者在沈默手里。 沈默那晚抱着她休息后第二天就离开办事了,之后一直不见人影,偶尔听见李婶打电话汇报蒋雾的身体情况,除此之外也没见过他人。 突然想起一楼客厅电视柜旁有别墅的专用电话,她光着脚哒哒哒跑下去,结果电话线是断掉的,同时,断掉的还有电视机的线。 蒋雾蹲在地上,手里捻起那堆线,看着断掉的切口,仿佛似曾相识。 沈默在第一次强占她后,也是这样断掉所有通讯与外界联系。 寒意串上脚背,人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