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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2/3页)
紧盯着腾空而起的王女,大约只有他与王女本人看向了烛隐的方向——不过麟川发觉,他看到的情形与宁月珠很不相同。 她对烛隐的形容实在不可思议,这让他意识到除了过剩的好奇心之外,宁月珠仿佛还有一项更惊人的天赋。 他心知对方似有所觉,正在敏锐地怀疑他的来历,原本他准备编些半真半假的谎话敷衍过去,如今他或许会改变主意。 麟川尚未开口,宁月珠已经没头没尾地继续道:“你和烛隐是不一样的。” “不管他是什么,你都和他不一样,”她思索着说,“我曾以为神鬼妖怪都是无稽的虚言,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陛下这样信重烛隐,就是因为这个吗?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凡人总是界限分明地区别族类,对有别于他们自身的那些异族,人时而向其顶礼膜拜,时而恨不能啖其血rou。 他不知道宁月珠将要选择哪一种做法,但她语气中的茫然令他感到有趣。 于是他笑起来,愉快道殿下若有疑问,不妨亲自去找答案:“您应当明白,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未必就是真的。” 麟川的手指搭在桌沿,书案角落就放着一副铜锁,正是从这间书房前门上取下来的那一副。 宁月珠望向铜锁怔了一怔,而后她不再追究这个议题,只说了一句无关的闲话。 “不能告诉善善,”她没有看他,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若是对她说父亲错了,她一定要生气的。” 延光殿的另外一小半原本是宁月珠的,但今日这点地方也不属于她。宁月珠回去的时候柳婴正横在榻上,听见她进来就拉长了声音一唱三叹地念她的名字,说好殿下,请给奴奴一盏茶水吧。 宁月珠端着玉碗在榻边坐下,柳婴没骨头一样倚着她肩膀喝水,抱怨道你去了这么久,快要渴死我了。 水明明离她不到一丈远,但宁月珠并未说出口,她一向对这位表亲没有办法。 “怎么突然到王城来了?”宁月珠问她,“姨母最近好吗?” 柳婴已经从她肩头滑下去,将脑袋枕在了宁月珠腿上。她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回答:“啊呀,遇到几个纠缠不清的家伙,把母亲都弄烦了,我就被赶出来了嘛。” “她好得很,也时常挂念你,”柳婴斜斜地扫了她一眼,“你的婚事叫她很不放心,所以命我来看一看——殿下,我看你这位丈夫不太对劲。” 她的评价让宁月珠心头一跳:“何出此言?” “他见了我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应该吗?”柳婴故作惊讶地掩了掩嘴,“就算是你那个病得要死的叔父,也懂得偷偷摸我的手呢!” 宁月珠一把捂住了柳婴的下半张脸,轻声斥道少说胡话,柳婴用她的袖子蒙着头哈哈大笑,笑够了才支起脑袋,问宁月珠这几日可有功夫,陪她去宫外玩玩。 说到这里她起了一点兴致,一面向宁月珠念了几个名字,一面问她近来炎都的世家子弟哪一位更出风头。 柳婴竖起一根手指,认真强调:“要模样好、体格好的,只会写字画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