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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金买不了他的人,就买他的命 (第1/3页)
一千金买不了他的人,就买他的命
“真是可怜,听说已经回禀过太后,尸首让她家人领了回去,太后也处置了那个内侍”,春兰边忙活着手头的针线活边小声叹气,缝了两针,又停下,“死了也好,活着遭人非议,死了清净”。 “混帐东西都受了刑了,还惦记东惦记西”,这是皎月在愤愤不平。 春兰回道:“越是没有越是惦记,惦记不上心里猫爪子挠似的,都憋坏了,就攒着劲儿祸害人呢”。 “听说他们没有了下面的东西,反而折磨人的法子更多,预备的东西有那么老长”,皎月边说还边比划,一脸骇然:“要不是实在遭不住也不会想不开”。 春兰听了,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用手指指了指内室,摆摆手,这种浑话让皇后听了还了得,“未出阁的女儿,说话没遮没拦的,这些话也是你能随便说的?”说着又用指头点了下皎月的额头,“知不知羞?” “这有什么呀”,皎月不以为然,洋洋得意道:“我不止知道,还见过”。 “你呀!少说两句罢,让别人听了,看谁敢娶你”,春兰红了脸,低头继续女红。 “想娶还不见得我愿意嫁呢” “那你想嫁什么样的?”春兰将手里的活搁在膝头,一脸新奇地看着皎月。 提起这个,皎月倒是露出几分娇羞颜色,“模样性情就算是比不上中常侍,那起码也得三成四成罢”。 “中常侍?”春兰噗嗤一笑,“我可听说中常侍在长安城的私邸里,养了好些个乐妓,说不好啊,跟那些内侍也是半斤八两”。 她午觉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外面春兰跟皎月闲聊,翻个身,本没打算听,可听到她们提及中常侍,神经一下被牵动,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下来,听得心里直冒火。她就奇怪,一个内侍怎么会懂得那样多见不得人的手段,现下听了春兰的话,才想通,想是从那些女人身上用了千百遍了。 “你们当真是不想要命了,敢嚼中常侍的舌根,也不怕被拔了舌头”,婵娟从外头进到殿里正巧听到两人的话。 “你也说是私底下了,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也不是别人说的,就是你”,皎月笑嘻嘻地对婵娟说。 “伶牙俐齿”,婵娟轻手轻脚走进内室,见皇后坐在妆奁台前,忙屈膝行礼:“娘娘起身了,怎么不叫奴婢”。 皎月跟春兰听了忙起身,各忙各的,皎月随着婵娟进了内室,春兰去吩咐准备娘娘爱吃的点心茶水。 “说什么呢?”她对着铜镜用玉梳一下一下慢慢梳理着发梢。 “没什么,闲聊而已”,婵娟接过了玉梳,给她梳头,“都是些宫里的闲话,说出来也污了娘娘的耳朵”。 “说来听听”,她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婵娟皎月都是她八岁嫁入东宫时从萧家带来的丫鬟,从小长在一起,说话也少了些顾及。皎月心直口快,省去了乌七八糟的话,绘声绘色讲了始末,末了义愤填膺:“假若是我,就先杀了那个狗东西再自杀,不能便宜了他,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不过,皎月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要活命,要摆脱掉他的折磨,眼前就只有一条路能走了,一千金收买不了他的人,那干脆就买他的命。 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 她将虎贲中郎将萧远宣进宫,屏退殿内宫人,端出盛了一千金的漆盘,郑重其事开口,“我想要哥哥帮我杀一个人”。 萧远正擎着茶盏喝茶,一口茶水还未咽下,差点喷出来,“娘娘要杀谁?” “中常侍燕绥”,她口吻淡淡的,却异常坚定。 “为何?”萧远双眼圆睁,大惊失色。 刚还一脸坚毅看着兄长,一被问及缘由,她慌了,急急撇开了目光,无论如何都难以启齿,最后憋出一句,“哥哥,别问了”。 萧远压低了声音,“我怎么能不问!杀人也是能随意宣之于口的?更何况是中常侍,什么大事何以至此?你总得让我知道缘由”。 一股悲戚涌上心头,她一扭身子,落下泪来:“他看我不受宠,对我不恭不敬”。 萧远又细问,她不敢以实情相告,只捡了些平日里的琐碎,涕泪俱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