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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七,变化 (第1/3页)
林异近来被那群老东西烦得不行。 他们虽然表面上退出了百八十丈远,但实际上围了一个大圈将他包在中央。几十双眼睛日夜不停地绕着他打转,就像夜里的蚊子,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听到它们在耳边喋喋不休。 每当忍不住要发怒时,林异就会回想起曾经和苏芷北许下的承诺:他们一定会再见的。于是,他便能又把自己的暴脾气安抚下来,多忍他们几日。 老东西们的心态明显比他要好得多。自从知道麒麟的力量远胜于饕餮,而后者只敢把自己的领域蜷缩在如此小的范围内时,看守的压力瞬间减小了十倍不止。他们有条不紊地换班,每每轮到自己休息,便掏出棋盘、麻将与道友们组上几局。谅饕餮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暴起,鲁莽挑起圣战,最后只会白白葬送他自己的性命。 琼芳娘子今日不当值,也在牌桌上玩得如痴如醉。她手气不好,开局连输了十把,刚才好不容易稍微有了些起色,一只小手突然伸过来抱住了她摸牌的手:“娘亲——” 饶她是个七重天修士,周围众多高阶修士的存在让她放松了警惕,竟然被这人的突然出现惊了一跳:“何花,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她未满十岁的女儿,按理说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档口,她的丈夫应该好好把女儿保护在帮派深处,怎会让她跑到如此危险的前线来? “娘亲,我想你了!”何花抱住她的手臂轻轻摇晃,撒娇道,“你陪我玩儿吧。”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你爹呢?”琼芳娘子歉意地对牌友们弯了弯腰,转头揪住她软乎乎的小脸,“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想挨打是不是?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在院子里好好背诵心法,必须在我回来之前背完。” “我背完了……”何花理不直气不壮地嗫嚅道,“门派里有个师兄走火入魔了,爹爹忙着抓他,没空管我,我好无聊啊娘亲……” 所以她就循着母女间灵犀玉佩的线索一个人偷偷找来这里。外面不少修士都参加过她的百日宴,心里有些印象,因此也并未阻拦,甚至还有意为她指路。 琼芳娘子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抽空摸出一张牌打了出去:“五筒!娘亲这里正忙,而且很危险。我通知你爹让他明天就来接你回去,行不行?” 何花瘪着一张小嘴,满脸都写着“不嘛”两字,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琼花娘子没看她的表情,胡乱揉了揉何花纤细的长发,指着南边道:“我的住处在那里,你先回帐篷里待着,等你那没用的爹来接。” 何花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只看见娘亲忙碌地摸牌,嘴巴咧得如同狰狞的火山口,大笑着叫嚷“碰”,手上的金镯子玉镯子和麻将叮当乱撞。 她看了片刻,落寞地离开了房间。空旷的草原上,乌云低垂,鸟群压着翅膀从草尖儿上掠过,明天会有一场暴雨。何花伸出手,触碰到带着凉意的风,是自由的风,在整片天地间无拘无束地翻滚,想在哪里拐弯就在哪里拐弯,想在哪里回旋就在哪里回旋,比她门派里的风陌生,也比她门派里的风强劲。 于是,何花张开双臂,想象自己是阳春三月时天上自由的纸鸢,顺着风的方向不断飞翔。她身后的呼唤是无用的背景音,只会让她飞得越来越用力,飞得越来越远。她在草甸里翻滚、拐弯,最后停滞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她睁开双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