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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他的生活里最有存在感,给了他最多陪伴和依赖的人只有赵清明。后来,对方为了顾全赵家,入了东宫。这原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覃牧秋不怪对方,只是自己心里很难过罢了。一直以来可以依赖的人,突然不让自己依赖了。覃牧秋当时就像一个常年拄拐的人,突然在崎岖泥泞的路上找不到拐杖了。后来慢慢的,他发觉日子也没那么糟糕。宁安王待他算得上亲厚,红枫营的旧将都因着覃恒的关系,对他还算客气。好在覃牧秋并非朽木,在北境几年雕琢,也算是成了一把利器。再后来……覃牧秋发现自己对宁安王生出了些许不可说的情愫。他也想不起来,这些许情愫是何时而起的。或许是那年,他中了流寇淬了毒的暗器,本以为自己若因此死了,宁安王应当乐得能趁机接管红枫营,可是对方却千方百计寻了不知道多少个大夫,最终将他的命留住了;或许是那年,他率红枫营去突袭敌军,回营时遭遇暴风雪,冰天雪地中他率领的小股亲随和大部队走散了,本以为会冻死在野外,可是对方却在他失去意识前找到了他……总之,他心中的这些许情愫,渐渐的生根发芽,越演越烈。可是宁安王虽待他亲厚,却从未有逾距之举。覃牧秋觉得,李谨心中也是有他的。至少在今日之前他是这么觉得。他也曾想过,对方既然对自己有情,言语间为何迟迟不肯向自己表露?起先他觉得对方或许是顾忌到自己的身份,若是个寻常人倒也罢了,收在身边当个陪伴之人原也无伤大雅,可自己好歹是红枫营主帅,总不能跟在宁安王身后当个男宠吧?后来他又觉得,既然宁安王是有心皇位之人,或许不想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关系,怕将来不好收场。他想过很多的可能,却没想过是因为李谨与李逾有私情,也没想过是因为李谨对自己的情分太少,不过是因着红枫营的缘故才那般待他。如果心里对一个人有足够多的情意,怎么可能日日相见却克制有加?覃牧秋想。“陛下。”无云行到榻前,双膝跪地,道:“贫僧擅自做主,还请陛下降罪。”覃牧秋眼珠动了动,似是终于醒了。赵清明扶着他坐起来,目光始终没去看地上的无云,而是留在覃牧秋身上。“有些事还是稀里糊涂的好。”覃牧秋面有倦意,良久后从榻上起身,扶起地上的无云,又道:“这样也好,否则恐怕我到死也不会知道他的心思。要怪便怪我素来过得糊涂,一门心思替别人卖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赵清明拿了外袍给覃牧秋披上,对方就手穿好,道:“回去吧。”两人闻言俱是一愣,对望了一眼。无云私自留了李谨与覃牧秋会面,此事说来不大,可也不是小事,没想到覃牧秋一点表示也没有。矮几一旁还有未来得及擦去的血迹,覃牧秋看了一眼,目光并未多做停留,便径自出门而去。“回头再来找你算账。”赵清明匆匆撂下一句话便紧随覃牧秋而去。无云耸了耸肩,长出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跟了出去。还未走多远,便见覃牧秋急匆匆的跑回来,一把抓住无云的衣襟道:“红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