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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第2/3页)
此境,只觉心暖身懒,如阳光下的猫犬,倦而沈迷,声音也懒洋洋的:「大夫人调教出来的,自然比各房的丫鬟格外伶俐些。」 「只是这样么?你只要开口,我让小荃改去侍候你又何妨?」 我不无心动,但想大夫人哪有这般好心?前阵子她与齐管家还谋害大公子呢,此妇机心深密,不可轻忽,於是笑道:「大夫人使唤惯的,孩儿岂能不孝上,倒要您割爱?」 大夫人已端过炉子上热壶水,侧坐榻上,一边倾身洗杯泼水,亲自整弄茶水,一边垂眸歎道:「唉,大夫人大夫人的,你打小就不愿唤我一声「娘」。」 温婉嗔责,其声有憾,倒将我唬了一跳。按大户规矩,大公子的确应该称她为「娘」,而叫王氏为「姨娘」的,不过,我却知道大公子向来只叫她为「大夫人」,据说王氏原为贾似道的外室,后来才接入府中的,想来大公子儿时叫惯了,一直没有改口,大人们也未相强。 如今霍氏忽然提起这个,也不知是否有笼络之意。我故作羞涩,拿过瓷杯,呷了一口茶,垂眸道:「孩儿口中虽称「大夫人」,其 实心下也叫您「娘」的,只是叫顺嘴了,改来觉着彆扭。」 霍氏擡头白了一眼,道:「有什么彆扭的!你不是我儿子么?枉费我在你身上花费多少心思!」 是谋害的心思罢?我呐呐道:「是……娘!」 霍氏喜气溢面,将手在我掌背摸了一下:「你终於肯叫了么?」 不知怎么,我竟有些心虚,向窗外看了一下,这个院子的格局是曲尺形,贾似道在那边房中与几人议事,这边历历能见。 霍氏见我望向那边,一霎也有些脸红,随即喜孜孜地离榻,捧来一个大锦盒,去了盒盖,里边珍饰灿然有光:「瞧,这都是我娘家带来稀罕物,咱们府上要寻这些东西,那也找不着。娘早就给你的新娘子备下的,你这声「娘」并不白叫哦,随便挑一样罢!」 我以为是全给,原来还是挑一样,心下好笑,装作极有兴趣,倾身细瞧:「都是些什么玩艺儿?」 「什么玩艺儿!」霍氏失声道:「说得恁轻巧,这些东西哪件也不下五千贯! 这全是霍家大师巧造,市面上罕得一见,你不曾听说么,「丘祖掐金断玉手,霍氏十年弄机巧」,丘祖仙家妙手,点石成玉,指的是玉中仙品,霍氏大师匠埋头苦造,乃出罕世珍玩。「 我满头雾水,问道:「丘祖?是指哪位大玉匠?孩儿却未曾听说过。」其实霍氏造珍玩,我一样也是丝毫不知,却不便多问。 霍氏道:「亏你读了那么些书!丘祖便是全真教的丘处机丘真人,昔年蒙古皇帝给北边玉业出了个大难题,眼见行业要遭覆灭之劫,丘仙长施展仙家妙手,帮玉业渡过难关,於是丘真人便被奉为玉业祖师,北边玉匠,从此纷纷拜在全真门下,受其恩庇,否则,全真古道堂的玉业怎会如此繁盛,一统北方天下?」 我大吃一惊!原以为全真教乃一群修道诵经之士,对商经一窍不同,却不料丘处机竟是玉业宗师,教下更有繁盛的玉业依附。如此说来,我对东府筹划定策,以财力对付全真教的大计,岂非是井蛙观天,要全然落空?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如遭雷劫,说不出半句话,见霍氏兀自捧盒相候,便随意指了件光灿灿的饰物,道:「就……就这个罢,瞧着挺好看。」 「也……也随你哦,」霍氏忽然满脸红晕,急急将锦盒掩上了:「回头我让小荃送至内房,给新娘子收好。」 如此珍物,不在喜堂上作婆媳之礼,博个大面子,却送至内房,岂不掩埋了光彩?但我此时心气正乱,也未多问,只点头称是。 霍氏脸上更红,将锦盒放下,掠了掠鬓发,渐渐移身坐上榻,执壶倒茶,笑道:「筠儿,今儿让你来,还有件事儿要与你说说。」 她的双脚拢到茶几下,下边地界狭窄,登时与我的腿儿相触,我心上一跳:「娘有何吩咐?」 霍氏先是一笑,意似对我这声「娘」称许,底下的裙脚移开,离了我腿侧,道:「锦儿——你霍姨在那边可好?」 怎么才算好呢?大约除了受我侵犯,一切尚好吧,我颊上泛热,干巴巴应道:「挺好。」 霍氏皱了皱眉,道:「也许我不该说嘴,但我这妹子,年纪老大不小,一直不肯出嫁,也不知做什么心思。」 霍氏忽然对我提起她meimei的婚嫁事,虽然极为荒唐,万万不可能,但我却忍不住歪想: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