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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东西,想问个为什么的时候,还没问出口,忽听她怀里抱着的福哥儿笑起来。婴儿的笑是最撩人心扉的,软软糯糯的奶声儿。姜黎当下便满面温柔,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这样,如意还哪有心思问那话,只逗了逗福哥儿,便往角门上去了。到了角门上看到沈夫人和双喜,她也有些恍惚。她很久没有见过沈夫人了,这些日子沈夫人上门,她也是不出面的。只知道,沈夫人带着东西在门外站一阵,让小厮进去传话又站一阵,最后就没趣儿地领着双喜回家去。她们都以为她来了几日后就会不来,毕竟不受待见,却没想到,还是一直来。如意去到沈夫人面前,看到她鬓边白发,和微微发肿的眼泡子,心里一直有的简单怨气一瞬间也散了干净,再攒不起劲来。原本就是对她有恩的人,在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后没有发落她,干干脆脆就放她走了。她看着沈夫人的样子,忽而喉间发干,半晌说了句:“进来吧。”进来自然不是带她去见姜黎,只在前院儿的小书房里招待她们。这小书房里除了几本旧书,和空落的书架子,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如意领她们进来,是一时兴起的主意。领进来了便要招待,只好拉了拉双喜的袖子,小声与她说:“跟我去烧壶茶来。”双喜应话,让沈夫人在这里等着,便跟如意出了小书房。如意带着她往厨房去,没走两步,她就对如意说:“不是连我也不让进你们府上了?怎么,这会儿又好心给太太烧茶吃?你们多盛气,给我们这些天脸子瞧,可解气了?”这事儿原本跟如意和双喜就没有多大的关系,都是各为其主,又为些自己心里所谓的公道罢了。双喜说这话自然也就不是带着任何情绪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也因为和如意可以这么说。如意当然也意会,回都不回她的话,只问她:“才多少日子不见,太太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双喜听她问这个,少不得叹两口气,与她说:“哪个女人能经得住这些事情的折磨?之前二爷为皇上护驾受了伤,在家里躺了那么几个月,熬的都是太太。太太为老爷为大爷二爷付出了自己的一辈子,现在二爷先她而去,搁谁身上谁受得住?天天哭日日哭,别提多可怜了。”如意听了这话也叹气,连那自找的话也说不出了。与双喜去厨房烧好茶水,便回去小书房找沈夫人。到了面前也不说什么,给她倒了杯茶吃,便说把给孩子买的东西留下,其他的还带回去。沈夫人看姜黎愿意收她的东西,自然高兴,与如意又说:“都收下吧,省得我再拿回去。”如意也做不了主,只道:“都是殿下的意思,太太。”沈夫人听了这话,自不强求如意。难为姜黎这会儿开始接受她的东西,心里想着能送出一些是一些吧,慢慢儿来。这便留下孩子用的那一箱东西,把大人用的那一箱还让家丁给抬回去。因为姜黎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决,沈夫人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心情比之前便好一些。之后还是往公主府上来,带着她想送到姜黎手里的东西,说不清是心意还是赔罪的礼物。当然,她每次来也都还是见不到姜黎和孩子。只有如意会出来,招待她们到小书房吃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