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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二十万。 乔四美给他们回了话,那么多钱,我们家没有,也没地方借,你们干脆把我和戚成钢一道杀了吧。 四美原本是赌了一赌,赌的就是孟家人不敢真动人伤人性命,谁知闹到后来,孟家的远亲又来了一堆人,都是些精壮的半大小子,四美与戚成钢真吓坏了。 孟桂芝肚里的孩子再也拖不得了,她被家人押到医院里做了引产手术。 那是个男娃娃,当然是死的,然而手指已成了形,血rou模糊中,细小的手掌张开,似乎要抓着点儿什么,千不该万不该,孟桂芝偷着看了一眼。 她尖叫一声。 孟桂芝没有疯,只是不肯说半句话,医生说像是抑郁症。 这个古怪的,陌生的,可怕的名字完全激怒了孟家人,他们真的对戚成钢动了手。 戚成钢被一棍子打在脑门儿上,一脸的血,他就那么跑了半条街然后跌在一个泥坑里。 有人报了警,戚成钢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乔四美冲到乔一成家里,那一天,正是南方从欧洲回来的日子。 乔四美不管不顾地说:乔一成,你称心了吧,戚成钢自作自受了,快要活不成了。你满意了吧? 南方被四美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什么事? 然而一成不肯说。 在一片静默里,乔四美忽地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来,她觉得自己站在乔一成这间整洁的满是书香的屋子里,对面站着的是衣着雅致妥贴,神情端庄的项南方,简直地就像一柄突兀的拖把,脏肮的湿乎乎的,理应缩到墙角里去。 乔四美从来没有如此对自己这样厌弃过。 等好容易安慰好了乔四美,项南方把乔一成叫到一边问他为什么家里出了这些事他一点也没告诉她。 乔一成用力搓搓脸皮,觉得嗓子眼儿里干燥得冒火似的,话语艰难: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事情,不值当跟你说起,你有你的正经事业。 南方不知该如何回答乔一成,她看着他,看着看着,恍然间乔一成的身形都远了起来,这个男人啊,南方想,他总是这样,要划出灵魂的一角,那一角,从来没有对着她裸呈过。 南方说:不说那个了,不是说要赔钱?家里还有,拿得出来的,先准备好,我再找我的一些法律界的朋友们咨询一下。 没有等她说完,乔一成便打断:不用。钱我自己有,千万不要找人问情况,对你影响不好。 南方说这有什么,怎么会有不好的影响。 乔一成停了一歇说:或许人家背后会议论你,本人哪里都好,只是嫁得不好。 南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