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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迟钝

    作战指挥室里，压抑紧张的乌云笼罩。

    “半小时前发回的消息，第九军团在距敌方首都2500英里的村庄遭遇了反扑，军团伤亡惨重，已经无法向前推进。”

    “其他军团呢？”

    “第四军团暂时还困在西南方面，推进速度缓慢。第一，三军团正在休整…”

    “休整？”古奇博士皱起眉毛：“这么严峻的战局，谁允许他们有休整的时间？”

    被呵斥的士兵浑身一颤，怯怯的回答：“指挥官们报告，因为战场过于…不少士兵产生了怯战畏战的情绪。”

    古奇博士冷哼，“一群废物。”

    “我早就向军部建议过，这些素质平庸的普通人是不值得培养的。他们安逸太久，早就把背负的仇恨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站起来，走到满墙的荧幕和数据cao控台前，敲下一串密匙。画面中立刻显示出几排密密麻麻的机器人模型，他们都还未被唤醒，闭着眼睛处在休眠模式。

    “怎么比起上次检查几乎没有进展？”

    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学生战战兢兢的走上前，“研发中遇到一些困难……系统根本无法支持超过十个超级机器人同时运行。而且据监测，这些机器人的能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古奇博士面色阴沉：“你的意思是，这些机器人和一堆废铁没什么区别。”

    “不，不…他们应该可以上战场。只是和普通士兵…”

    “滚——”

    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和纸张跌落的声音中，两个年轻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夺门而去。不过这次他们有经验了些，至少没有撞在大门上。

    从战事局面紧张开始，向新司令报告就成为一件危险的事。新上任的司令据说是夺权上台，性格阴晴不定，特别是对待部下的手段——他们之前的报告员因为说错了话，被直接扔进了前线的壕沟里。

    他们走后，古奇博士负手站了会儿。侧面的门打开，走过来一个穿着高级实验服的米白色头发的女人。

    “博士。”她恭敬的垂头。

    古奇博士没有看她，在仪器上又敲出一串密室，系统验证过瞳孔和指纹，荧幕上才出现一个金发的身影。

    “他的外形已经修复完成。按照您的意思，和从前一模一样。”

    “工程部也正在加紧修制内部的机械，采用目前最顶尖的技术…”

    近乎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陈述报告，五分钟后，古奇博士紧绷了一天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一些。

    “做的好，凯瑟琳。”他点了点头，“只是还不能放松，一定要在局势还在我们控制的时候完成。”

    “是。”凯瑟琳颔首。

    古奇博士关掉智脑，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阿尼茨呢，他最近在做什么？”

    “他很久没出现在实验室了。”

    “当然。他已经被爱情冲昏头了。”古奇博士嗤笑，“很有趣不是吗？比起那个金发小子，那副冷酷坏蛋外表下的心思反而要简单多了。”

    凯瑟琳抿了下唇，“不过，即使我们做了这么多尝试，大概也不可能出现比阿尼茨更强的机器人了。”

    古奇博士笑了，“我当然知道。”

    “…”

    “无论是战争还是实验，奇迹都是无法复制的。阿尼茨出现之后，我，你——还有沃克，”古奇博士停下看了垂下眼睑的凯瑟琳，徐徐说下去：“耗费了无数心血，都无法再复制一个阿尼茨。”

    “…但那有什么关系。人类最引以为傲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智慧——就像我坐上司令的位置，除掉反对的声音，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古奇博士悠闲地走到窗边，看着联邦第四实验室的尖塔在火舌吞吐的夕阳下若隐若现。

    “此时此刻，有比我们更有机会，也更急着铲除掉他的人。”

    在把一本杂志来来回回读了三遍之后，尤兰达终于受不了了。她看着坐在床边的阿尼茨，忍不住说：“你不需要去做点其他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