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无穷我为道 (第2/2页)

过，那是蒙祈给它的三十年刑期。

    “进来吧。”天爷对你们说，“老朽不喜欢在巷子口说话。”

    蒙祈拉着你没有动，他问老人：“你究竟是谁？”

    天爷转身慢悠悠地走着，说：“我是谁，你总会知道的。就像有些事情，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总而言之，到了时候便会知道。”

    “……”蒙祈微微皱眉，“这老头有点毛病？”

    你拍了拍蒙祈的手臂，让他别乱说。蒙祈勉强闭上了嘴。

    巷子里头又响起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老人说：“跟上。”

    你和蒙祈对视一眼，最终踏上进了巷子里。

    进入巷中的一瞬间，你和蒙祈同时注意到了墙上的壁画。

    第一幅描绘的是鸿蒙初始的世界。

    蒙祈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画：“这是盘古？盘古开天辟地？”

    你细细一看，还真是。

    再走几步，你们看见下一幅画中画着老子过了函谷关，化作释伽牟尼，证得三身。

    一路沿着巷子走去，这墙上的壁画佛道形象混乱，历史事件颠倒，像是一个精神错乱之人画出的宗教历史。可你们本就身在地狱，你修佛，蒙祈修道，有某一刻，你甚至觉得这看起来虚假的壁画才是真相。

    很快你们走到了巷子的尽头。这是一条岔路，通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被独眼小鬼称作“天爷”的老人站在路口，对你们说：“选择一条路走到尽头，你们会看见一座桥。跨过那座桥，你们就可以走向自己想去的地方。”

    蒙祈警惕地问：“就这么简单？”

    天爷笑呵呵地说：“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我这儿的规矩是，要走过桥去，便要留下一样东西作为买路钱。”

    “你要什么样的东西？”

    “要看你能给什么东西。”天爷抖了抖胡子，“我这桥可不是轻易能过的。”

    这老头子打着哑谜，让你和蒙祈都琢磨不出他的意图，当下正犹豫，又听他说：“不着急，你们可以走走看看，这三条路里都装着曾经过桥之人留下的东西，可以供你们参考参考。”

    闻言，你跟蒙祈便选了中间的一条路。只要不过桥，你们可以随意在这三条路中走动。

    这三条道路两侧都是黑漆漆的洞口，里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珠宝头冠，有刀枪剑柄，你们一时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走着走着，你忽然站定在原地。不知不觉，你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不远处就是天爷口中的那座桥，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一盏白色灯笼亮在桥上。

    你的身侧是这条路中最后一个洞口。

    “怎么了？”蒙祈问你。

    你问他：“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你不说话了，转头朝洞口内看去。

    一具披着僧衣的骷髅呈禅定状坐在蒲团之上，通身散发着圣洁的光泽。

    这是一个僧人留下的玉骷髅，依稀能看出他生前身形修长高大，就算如今只剩一具遗骸，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他所带来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一道清冷低沉、威严肃穆的梵音传入了你的耳中，只是这一句，仿佛穿透你的灵魂，令你心神震荡，平白生出一股想要俯首跪拜的冲动。

    究竟是有怎样功德的僧人，会在死后白骨化玉？

    “这是一位准佛。”

    天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你身后，他颇为欣赏地看着那具遗骨：“你听到的是他的佛法，一万年了，他神魂留下的余音仍然铿锵有力。”

    你问天爷：“他留下的东西是什么？”

    天爷温和地说：“你应当已经猜到了。”

    你神色复杂地看向那具遗骨，不自觉地踏进了洞中，蒙祈都没来得及拦住你。

    越靠近这玉骷髅，你越被其中所蕴含的浩瀚真义所震撼。

    冰冷、庄严、秩序、悲悯。

    这位准佛，将他的道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