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第2/2页)

秒，察觉你确实是真的不知道，于是说：“把这东西解开。”

    “......”你纠结一会儿，小声说：“先不解开。”

    唐玉愣了一下，你以为他要生气，可没想到他只是抿了抿唇，说：“很疼，我很疼。”

    你低头，目光落在他被穿透的身体上，伤口处不是鲜血，而是晕开了一片黑色如岩浆一般的东西。你心想，他刚才的断手，果然是在诓骗你。

    唐玉黑漆漆的瞳孔盯着沉默的你，又说，“你把这东西解开，我还没给你清洗身体。”

    你瞪着他，“我本来也不要跟你做的。”

    他却理所当然地说，“你在我面前，我怎么忍得了？”

    你有些不明白他的执着，忍不住问：“我那日杀了你，你不生气吗？”

    “我不生气。”他平静地说，“你消气了吗？”

    你又不说话了，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你面对无相时也出现过。

    这就好像你心中有一杆秤，谁欠谁的，如何还如何解，你终于理得清清楚楚，也这么做了，大家各归其位，孽缘到此为止。可他们两个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这并不是我是否消气的问题。”

    “那是什么？”唐玉耐心地问你，“我知道我以前……做得很不好，我听你的，好不好？你先解开锁。”

    “我们在那日就已了断。”你对他说。

    他忽然安静下来，只是直直地看着你。

    你垂眼看着脚尖。

    唐玉声音平静：“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你睫毛颤抖，抬眼看向他。

    唐玉双眼发红，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你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却还是说：“我们已经了断了。”

    “怎么才算了断？杀了我就算了断吗？秦蓁——”

    “不要叫我秦蓁了！”你打断了他，“那只是我上一世的名字，是我曾为你妻子的名字。现在我既不叫秦蓁，也不是你的妻子。我们没有瓜葛了。”

    唐玉被你这句话激得近乎暴怒，他脖颈上青筋冒起，你害怕地退后了几步，踩着金莲飞远几米。

    他见你飞走，声音忽然就放软了，近乎哀求地对你说：“别走，求求你，别走。”

    此刻唐玉有些狼狈，头发乱了几丝，苍白的面容带着憔悴，他哀求着你。

    在你记忆里，他永远高高在上，掌控一切。你从没见过他这样卑微地求谁，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很疼，蓁蓁，我很疼，你过来抱抱我好吗？”

    他本就生得漂亮，此刻求着你，眼里落下了泪来，实在是可怜极了。你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隐晦的酸涩，可你也说不清楚这股情绪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叹了口气，纵身向他飞去，双手捧起他的脸，为他擦去了眼泪。

    唐玉眼里还盛着泪，却重新带上了笑意。

    可他没来得及再对你说些什么，就见你右手掌心朝向他，指尖微微内缚，捏了个施予印，随后有梵光甘露滴在他的眉心，一片清凉宁静在他心头荡开。

    “莫陷痴妄。”你轻声说。

    唐玉愣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柔美的脸庞上流露着爱怜。唐玉忽然意识到，她当下正作为一个天女，像超度所有恶鬼一样，开始慈悲地度化他。

    可这不是他要的。

    你见他稍微平静下来，便放开他，踩着金莲飞远了。

    随后，你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在求你回去，他在哭泣，他在挣扎，要摆脱藤条的束缚。

    你忽然觉得骨子里泛着强烈的痒意，就好像他的血rou磨在你的骨头上一样。

    可你最终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循着光亮之处飞走了。

    这一回，你找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