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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噩梦还是记忆? (第2/2页)
些人。” 他拍了拍海伦的背借以抚慰,“你就完全把心放在维持法阵上吧,我会帮你把外面治理好的。” “我自然相信你。”费多查也是位国王,海伦自然知道他的能力。 “只是……”她又不住落泪,作为女神她鲜少落泪。可如今的黑暗让她猝不及防,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在哪。 在世的女神为世人的悲痛而同情,黑暗无法净化,她的白色与纯净显得荒唐可笑。白色可以是光芒,也可以是白骨。神爱世人,但微弱的吟唱若没有实际保护,那也只是一首代表死亡的摇篮曲罢了。 她的哭泣不是懦弱的标志,她只是忏悔,忏悔自己拯救不了国度,忏悔曾经英勇守护埃律西昂的女神如今像一名阶下囚,身陷囹圄,只能长时间在教堂里,施展法术供给保护罩能量。否则,外面的黑暗能量将腐蚀整片大陆,夺走所有人的生命。 费多查温柔擦去她流下的泪水,细密地啄吻她沾湿了的睫毛,轻柔的触感落在了她眼皮上。“别哭了,我们会活下去的。” 她的心彻底落了,看着眼前与自己相处了5年的丈夫,曾经尊贵英勇的国王驰骋沙场,收复失地,来到埃律西昂后没有硬抢国土反而愿意入赘,在这片国度当一名没有实权的国王。 在此刻她才感受到他对自己是多么的好,疲惫渐渐席卷她的全身,她在他的怀里睡去。 沈星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美好而祥和的场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费多查,温柔的气质跟他并不搭,让沈星月狂起鸡皮疙瘩。她不信他说的话,更何况现实里他根本不是入赘的国王,赛特兰斯大陆也从未存在埃律西昂附属国。 想到这,她骤然感到浑身寒意,恐惧驱使着向外求证自己心中糟糕的猜想。她发疯般地奔跑,穿过层层墙壁,直至来到城市。没有任何声响,唯有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黑暗确实没有蔓延进来,烈日当空,照射着这片如世外桃源的国度,大道的石板路亮堂堂的,但她感受不到温度。诡异的寂静让她越发恐惧,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她,她只能缓缓向巷子深处走去。 “滴答,滴答。”滴水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场面下如此明显。她没有抬头,心里的恐惧感越发浓烈,直到赤目的红浸湿了她的鞋。 她一时呆愣,僵硬得像干涩的齿轮,慢慢向前看。一小股血液如河流般汇聚流向她这,再往上看,河流汇合成了汪洋,那是她此生中见到最难忘的红。 血液在地面上汇聚成湖泊,凝固的血块像鼻涕一样黏在墙壁砖石上,血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尸体堆放在一起。紫黑色的皮肤,橙黄色的脂肪,白色的脑浆,惨白的骨头...太阳像个巨大的曝光灯将此处照的无比透亮,每一处细节都印入大脑。 如一道道枷锁一般捆绑着沈星月,双腿如灌了铅,只能站在这里,任凭糜烂的腐臭味占据她的鼻腔。 气味在大脑里转换成尖锐的耳鸣,无情的血rou化生成富有生机的鬼,从黔黑的地底钻出,千万只手层层叠叠覆盖着拉她入狱。 她不敢再靠近了,良心也好,恐惧也罢,她不忍再直视这些无辜的尸体。这不是梦,她确定,这是某段失去的记忆。 莫名的情绪在她体内乱窜,忏悔,悲痛,憎恨万千情绪汇聚于她的胃,泪腺,搅乱着她正常的生理机能。哭泣,甚至干呕,混乱的情感燃烧着她的大脑,她想和他们一起死在这烈日下。 最终,烧成灰烬,只剩浓烈的恨盘踞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