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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2 (第2/2页)
多么失望伤心!”年韩儿听到“世子”,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颤声道:“不,我才不回去!与其拖着两条断腿,栖栖遑遑地呆在母妃吊死的地方,永远遭人白眼嘲笑,还不如清清静静地死在这里!”颧骨忽而涌上一阵血色,声音中也多了一抹异样:“我要让他记住我走的样子,永永远远后悔莫及。”屈方宁见他忽现疯态,知他心意已决,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你何苦……斗这样的气?”年韩儿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向上一挑,左手两根雪白的手指轻轻按上了右腕脉搏:“你也不要替我嚎丧!我在人世这十几年,原本就是苦多乐少。被人送到这鬼地方来,更是没有一天快活的日子。九州老头是个最大的疯子,他让咱们干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信。自从认识了你,虽然时常教人恨得牙痒,多少也让人有一点儿相信,那疯子想干的事,也许……也不是那么疯的……”声音渐低,头也慢慢垂了下去。屈方宁低低叫道:“小韩儿,小韩儿。你起来!”囚室寂然无声,只有昏黄的灯火无声地跳动。地道中静默如死。许久许久,一只残缺的手伸过来,在他背上叹息般拍了拍。屈方宁行尸走rou般随三人走出,在马车上直直地坐了下去。阿木尔见他脸上一块擦痕汩汩流血,忙取出随身金疮药替他包扎。大甲见他大半边脸都被血浇透,结成一张血痂,惊道:“队长,你怎么了?怎地流了这么多血?”回伯随之上车,一见为之色变:“这是憔悴东风毒发所致。”从怀中取出一粒褐色药丸,一面喂他吃下,一面道出毒性。原来此药毒性奇特,乃是损命之余、补命不足,好似断凫续鹤,裁裘补衣。毒性最剧烈时,三日之内就能将一人寿命挥发殆尽。不发作时,倒颇有治愈之奇效,那也是从命中点点滴滴裁来,迟早要归还阳寿,并无半分好意。屈方宁含着解药,闻言便向车上那盏即将燃尽的油灯望了一眼,道:“便如将碗底灯油涂抹灯芯之上,只尽眼前一日罢了。”回伯心觉这句话喻意不祥,只催道:“你先吃药。”屈方宁垂目思索片刻,将手握于口边,将还未化开的解药吐了出来。三人皆不解望去,只见昏黄灯火之下,他目光毫无波动,嘴唇一张一合,清清楚楚地开口道:“——我要回去。”第69章覆水御剑醒来之时,门外朔风正紧。一夜暴雪将帐顶压得向下凹陷,几根蛛丝在寒风中无力摆荡。他脑中沉沉剧痛,如刀锋钝割一般。艰涩睁开眼来,见身前蜷着一个人影,紧紧裹着一卷貂被,手脚都缩成一团,显然冻得厉害。脸上却淤着碗口大一块血肿,连眼角都肿了起来。破损处皮开rou绽,耳边凝结了好几道血末。他头脑还未十分清醒,犹自恍惚了片刻,忽觉右手有些异样。提到眼前一看,见手背上青了一块,似是挥拳殴击所致。顿时心头一震:“我打他了?”再看时,见屈方宁脖颈上浮起一圈黑紫手印,淤肿边缘都已溃烂。这一下震惊更甚,一探之下,屈方宁痛得皱起了脸,抗拒地动了一下,貂被也随之滑下一截,只见肩膀、后背上多处淤青,触目惊心。他坐起身来,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