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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血流汗换来的。将军要真是爱惜他,想捧他,好生地来听戏也就是了。有人愿意听他的戏,比什么都让他高兴。”他打量着许平山的面色,劝说道:“您要是非喜欢这样的,云喜堂里也有不少学戏的。且他们是开门做生意,论哪一点,都比秦老板要更合将军的意……”许平山打断他:“我要是,非他不可呢?”虞冬荣怒道:“他如今都这样儿了,您还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秦老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您就是和整个梨园结了仇!”他缓了缓,接着说道:“他陪您一回,已然去了半条命。您要真一意孤行,就是往死里害他了。旁的都不说,如今他高热不退,您要是荐不来更好的大夫,还是离他远点儿吧。”许平山摇头:“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正对峙间,一个小兵匆匆跑过来,附在他耳边讲了句什么。许平山点点头:“你们几个留这儿。”虞冬荣还想和他说道理,但许平山根本懒得搭理他。接过军帽戴上,他压了压帽沿儿:“虞少爷,回见了。”虞七少爷看着这大丘八走远,心里头一阵气苦。可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把烧退了。秦梅香小时候底子就伤过,唱戏这个行当又苦。他学戏时累,成名以后演出不断,还是累。猛然间遭了劫难,积年劳累的损伤一股脑都找了回来,竟是个病来如山倒的架势。饶是许平山和虞冬荣各自给他弄了市面上买不到的好药来,他的高烧也花了整整七日才退。许平山在秦梅香昏迷时日日都来,等他醒了,反倒不来了。是以秦梅香病中一次也没有见过他。虞冬荣巴不得这土匪头子离秦梅香越远越好,只盼他从此不要出现。第10章西医治病仿佛也就是那样,急症时就是吃吃药挂挂盐水,急症过去了,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梅香没什么力气说话,但虞冬荣知道他是不喜欢医院的。于是一见好,就把人送回了秦宅。地龙烧得暖洋洋的,徐妈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秦梅香靠在暖和的被褥上,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请了有名的大夫来看过,和洋人医生说得大同小异。累过了头,身体伤了,需要好好休养。至于休养多久,自然是时间越长越好。虞冬荣心疼地看着他没有血色的嘴唇,宽慰道:“就当歇嗓了。你累了这么些年,还没好好歇过。”秦梅香病中气虚,声音很轻地叹道:“之前应下的戏,如今都得告假……这一回,只怕是要让不少同行为难了……”虞七少爷劝道:“你啊,还是先顾你自个儿吧。不说别的,就说你那七天高烧,把我们大伙儿都吓坏了。曹管事差点要去给你备后事了。你师父杨老板哭得背过气去。你要是真过去了,他能去和那丘八拼命。就是为了他疼你的这份儿心,你也得好好珍重着自个儿啊。什么都别想,把心放宽了,先养好身子再说。”秦梅香默然片刻:“我对不住杨师父,害他一把年纪替我担心。只求外头不要讲得太难听。他那个人火气大,这些年身子又不好。”虞冬荣拍着胸`脯:“这个你就甭担心了,和报馆都打过招呼了。你也不要太把那混帐放心上,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回。这世道,一个师长,也不是什么大得不得了的官儿。我改日同邹师长说说,让他在李大帅跟前吹吹风,不信治不了一个土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