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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地点头,目送韩瑧捂着腹部出去。 到了住所门口,韩瑧轻呼一声,捂着头就栽倒下去,景色在他眼前转了几个圈儿,一瞬就成了黑。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絮絮的低语传来,好像有人趴在他耳边说话。 “肠绞?这病厉不厉害?每日饮食该吃些什么?是否是着凉了?有劳良医了.....” 谢从,韩瑧想,是谢从的声音。 往常晕倒醒来,他很容易就进入短暂的迷茫,但今天的感觉尤为强烈,好像在山野间奔忙了一整天,浑身虚弱无力,眼皮沉的睁不开。 “呃....”韩瑧自被子里伸出手来,却被谢从一把握住,“放开。” 韩瑧对他的表情自打那日后就再没变过,谢从打玉姬处出来又去校场晃了一圈才回了住所,才踏进院子就见里头人乱哄哄的,有人自韩瑧的屋子冲出来要去请良医,谢从二话没说转身就奔去医士局。 “韩瑧,你就这么乐意糟蹋你自己的身子?”谢从带了些怒气,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倒把开口那回事忘到九霄去了。 “不用,你管。”韩瑧轻轻吐出几个字。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谢从,他想阿娘了,想阿弟了,也想阿父,虽然他老是责骂自己,韩瑧侧过头去,把手自谢从手中抽回来。 谢从看他这样子也是说不成什么话,叹了口气打算出去给他弄点吃食。 谢从前脚才出去阖上门,韩瑧就打榻上坐起来,瘪着嘴巴,眼中泪珠欲滚。 “你若不想他走,直说即可,何必这样?”门还未启,声音先传进屋来。 这声音韩瑧熟悉的很,赶忙下地跪拜,“参见大王。” 刘端也没拦他,受了礼就坐在榻上,“行了,上榻上来。” 韩瑧犹豫了片刻还是上来了,地上冷,他光着脚。 “大王怎贵步临贱地?可是又有何吩咐?”韩瑧在书房伺候了一月多,刘端待他平常,毕竟除了侍中们还有刘端的亲侍,有什么亲密的话也轮不到他和刘端咬耳朵。 “寡人选你进书房随侍,你就这样惫懒,竟日日装病偷闲?”刘端佯怒,狭长的黑亮眼睛眯起来,今日他没戴玉冠,用一支木簪挽住头发。 韩瑧心下大惊,在榻上跪下,“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自小体弱,大王仁善才选臣入书房,奴一定尽心服侍大王....” 刘端敲了敲床榻,打断他急忙表出的忠心,“谢从,他不喜欢男子吧。” 分明是疑问的一句话,刘端却带着肯定的语气问他。 韩瑧不语,他再惧怕,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软肋。 “奴婢不知。” 韩瑧似乎觉得失礼,空了良久才添了这么一句。 刘端看韩瑧垂下的头,他何曾未尝过默默仰望一个人的滋味儿呢,他捏起散落在被上的黑软发丝,那头发颇为好看,细密丰美。 “罢了,病好了来伯梁殿做亲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