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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问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天下大乱的年代,这样的事太多了。小沐风随遇而安,子褚真人的生活没甚变化,唯有小景澜最觉得好。每天无论做什么都叫上小跟班,小沐风就亦步亦趋跟着他,不主动说话,也不主动做什么,只有你问他了他才开口,而且只回答他会回答的问题,也只有你叫他干什么他才干什么,而且只干他觉得他能干的事情。比如“沐风,给我把那块石头拿过来”、“沐风,给我挠痒痒”、“沐风,帮我把风,看师父回来没”,这些他都会做,但要说“沐风,给我抓房顶上的小花鸟”,他就会站着不动。不过小景澜自认是个很好的主人,从来不会欺负他,小沐风也渐渐摸透了小景澜的习性,有时候不用他说,很多事就主动做了。子褚真人也教小沐风读书,但小景澜一盏茶功夫就能背过的书,他用功两三天都背不过,子褚真人知道他不是这块料,便准许他只习字。不用背书学文章,小沐风很高兴,但眼见与小景澜差距越来越大,又挺伤感。不过他的个头比小景澜高,爬高上低也比小景澜厉害,这点小景澜总是很羡慕他。一个活泼小孩,一个沉默小孩,当他们又比桃花树上的印记高了些许时,子褚真人对薛沐风说,你适合习武,现在我要把你送到我师兄处,修习武功。小沐风从来很听子褚真人和小景澜的话,这时也只是点头。但小景澜很伤心,唯一的玩伴没有了,在小沐风要走的时候,破天荒地哭了鼻子,还哭得很伤心。站在院门口,小沐风也破天荒地摸了摸比自己稍低的小景澜的脑袋,破天荒地说了很长一句话:“主人,别难过,我去学武功,学好了回来保护你。”破天荒地,叫他主人。小景澜一愣,满脸泪痕地看着子褚真人领着小沐风出门,走远,直到看不见。隐香山桃花灿烂,沐雨河清流宛转,只站了那么一会儿,却已十年时光弹指间。薛沐风再回来的时候,一身黑衣,一柄长剑,英俊挺拔、英气勃发。景澜则文士青衫,澄净如水,一壶香茶,一局弈棋,低眉回首,顾盼风流。桃花树下的凝眸相望,也许薛沐风就是在这个时候,爱上了景澜,也许景澜就是在这个时候,溶解了少年的情感。景澜抱住他,薛沐风身体一僵,景澜笑道:“还是不爱说话么?”薛沐风脸上闪过一丝变化,景澜在桃花树下打趣他,“学了什么好本事,给我看看。”薛沐风点点头,银光剑出鞘,利落的身影、凌厉的剑光,一院红花飞舞。后来,薛沐风告诉景澜,其实他师父所住的山谷离子褚真人的山谷很近,慢悠悠地走,也就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但不知为何,没学成前,师父不让他回来,师父与子褚真人也不见面,就连第一次送他去的时候,也是写了封信叫他带着,送他到山谷入口处就走了。景澜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心中却十分复杂。师父与他的师兄,为何住得如此近却不见面?又为何要让他与薛沐风分离十年?重聚后,景澜与薛沐风一起下山游历,看山川之美,看战事之乱,看百姓之苦。期间间或回来探望师父,但每每走的时候怎么样,回来的时候就还怎么样,没有情意的突变,更没有一不小心搞出个孩子。仿佛全部的缘分与深情,都已搁进了那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