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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第2/2页)
不少女权主义者对赫斯特的行为提出抗议,他却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我妻子允许我这样对她。”女权主义者只好转而去抨击梅格,但赫斯特把梅格保护得太好了,她们根本见不着梅格的面。其实,劳尔对她也很好,每次宴会或舞会结束后,他都会带着她去珠宝店购物,只要是她看过一眼的首饰,他都会买下来送给她。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精致闪耀的珠宝,她也不例外。但她总觉得,她好像失去了什么。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五官渐渐变得立体、深邃,从年轻貌美的少女,成长为了雍容华贵的美妇。她不再羡慕被众人环绕的女高音,也不再把命运寄托于爱情。她开始和其他贵妇一样高高在上,十分自然地接受平民的顶礼膜拜。她在鲜花与珠宝之间,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贵族。她不再像年轻时的自己一样,只戴低调中庸的首饰,开始往脖子上堆砌大串的珍珠与钻石。和总是华美壮丽的巴黎歌剧院一样,她也变成了一个敞开的珠宝盒。一年秋天,她生下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女儿,次年,她又生了一个儿子。为了不被其他贵族轻视,她从小就教育儿女不苟言笑,要求他们挺胸抬头,用餐时恪守礼仪,宛如两尊面无表情的陶瓷小人。她的青春凋零以后,年华也在飞速逝去,很快,她就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劳尔先她一步离去了。他们在外人眼中是最和睦的夫妻,一生都没有吵过架。家人面目哀戚地围在她的身边,询问她的遗愿。大家都认为她临死前,最想念的人应该是陪伴了她一生的丈夫。谁知,她握着女儿白嫩细腻的双手,第一句话竟是:“我记得你会拉小提琴,小洛蒂。”即使知道母亲即将病逝,小洛蒂也始终端庄娴静,她微微蹲下身,把母亲年迈干枯的手掌贴在颊边,轻声答道:“是的,母亲。”“随便拉一首吧。”她说,“我的父亲是个著名的小提琴家,我想他了。”“好的,母亲。”小洛蒂站起身,有条不紊地吩咐仆人去找小提琴,然后又蹲下来握着母亲的双手细声安慰。她是如此温柔,如此优雅,如此孝顺,令旁人挑不出一点错处。不一会儿,仆人就递上来一只纯白色的小提琴。在众人哀伤的注视下,小洛蒂站直身体,微微偏过头,腕部用力,奏响了小提琴。这是一首雪夜般凄冷的曲子,此刻奏响,简直就像是专门为克里斯汀送终一般。克里斯汀闭着双眼听了许久,不知为什么,突然攥紧被子,嘶哑着嗓子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周围人吓了一跳,七嘴八舌地围上来,有喊母亲的,有喊奶奶的,有喊外婆的,但没有一个人喊克里斯汀。她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忽然感到致命的、窒息的孤独。不是这样的,她的一生不应该是这样的。然而,好像又应该是这样的。她有家产,有儿女,有子孙,有人送终,她什么都有,可为什么总是被强烈的孤独感包围着,她到底错过了什么。眼睛逐渐模糊,呼吸沉重,生命力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身体里抽离。濒死之际,她似乎听见了一声鬼魅般的“克里斯汀”,又似乎没有。有些东西,总是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但克里斯汀·夏尼到死也没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一九一九年的冬天,夏尼家族在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