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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9 (第2/2页)
语气却是寻常:“我这就过来。”是夜,屠白第一次被女人喝趴下。宇文凉踱到船头时,宋衡正凭栏饮酒。“裴祯不喜欢春娘。”“恩。”宇文凉似有些不解:“那你们吵什么?”想起什么,笑道,“我与木木就不常吵架。”宋衡冷哼一声。宇文凉抢过他手里的酒,正欲仰头一品,却突然顿住。想了想,仍旧将酒壶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你是不是有病?”“木木不喜欢酒味。”宇文凉抬头看着圆月,“还是不熏她了。”宋衡这次没有骂他。他摇了摇酒壶,轻声道:“南意就很喜欢,虽然她更擅长饮薄酒。”小杯的桃花酿,一盏一盏喝着,可以喝上一夜。“这么熟悉了,怎么还不去下聘礼。”“她心中有结,我却无能疏解。”士族对于女子的贞洁一向看重,而南意本就出身其中。“会不会是你说得还不够明白。”宇文凉慢慢道,“你应当告诉她一切。”“说起这个。”宋衡忽然话锋一转,侧身盯着他,“你是怎么知道——”宇文凉淡淡截道:“佛曰,不可说。”“你不是说,朋友之间要相互信任吗?”宇文凉微怔。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衡:“朋友?”宋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猜的。”“怎么猜的。”“江南穆府一事,我本不知晓。但其时恰好派人前往江南查探木木的身世,陈府与穆府曾有商贸往来,千丝万缕之中,倒是得知了穆府账本一事。”宋衡喝下一口酒:“勉强应付。”宇文凉笑了笑:“前年东海生变,你几乎是立刻建议陛下派遣大臣出使,但后来却因战事的加剧而作罢。若我未猜错,一旦陛下同意你之所请,你下一步便就是毛遂自荐了吧。”见宋衡眉心轻蹙,知晓算是周旋过去了,心下稍松,继续道,“再者,你在奏章之中,常举门客出使相辩的例子,至于你平日在朝堂上的气势,同辩客又有何异?”宋衡沉默片刻,将手中的酒递给了他。他欣喜于宇文凉对他的理解,却又不愿显露这种高兴。“少喝一些,你家夫人不会怪你的。”宇文凉笑着将酒壶接了过来。见他饮下酒,宋衡方慢慢道:“年少时我很喜欢江南。江南的风,江南的小桥,江南的流水,以及,江南的一切。”他垂眸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但后来突生变故,我们搬到了昌邑。昌邑的冬日会下雪,夏日则要来得迟一些。虽然曾有不堪,但心里,总归会记挂着那里。”他抬头看着宇文凉,一向淡漠的脸色,在暖橘色的灯光下,变得柔和温软。“你问我是不是说得不够明白,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绚烂的言辞在她面前仿佛不起作用,说什么都觉不足。”顿了顿,他复又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平静道,“我只知道,有她在,我不必再要什么杏花春雨。她就是我的江南。”微风带着河水的清凉而来,缠绕在两人身边的酒味渐渐褪散。划拳声与欢笑声好像突然消失,唯有月色下的无边静谧。“这么会说情话,怎么之前一直都是个哑巴。”静谧忽地被打破,南意寡淡的声音中难得多了三分戏谑。宋衡身形一僵。又是长久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