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纠葛|一张虚脱的脸 (第2/3页)
是喘气的活人,就松了一口气,“程峰,找你的?” 见程峰绷着下巴不说话,毕竟是吃过牢饭的,岳福腾不去刺激他,“赶紧解决。” “在我屋上弄出事来,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租给你。” 程峰按开手机,九点半了。他皱皱眉打开网银,片刻后支直了自己,“转过去了。” 栾玉上前仔细看,又是三千块。她看出程峰没有钱,见好就收,“您是?房东大哥!多亏您心善。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以后要是...” 她握住岳福腾的手,流着泪,感激的心情难以言表。 “滴————”鸣笛声分开两人,清出一条道,货车轰隆轰隆地开走了。 汪戎打开门时吓了一跳,她第一次见人能出这么多汗,短短的黑发湿成一捋一捋的,汗珠挂在眉毛上,流过脸颊。衣服都浸透了贴在身上。 程峰没戴假肢,腋下拄着一根拐杖,右腿的长裤由充实到松垮,末段让人心悬地细了下去,挽成一个结。旁边墙上倚着一叠门,他身体微斜,似笑非笑地说,“迟到了。” 汪戎睁大眼,不知道那股突然的酸涩是什么,讷讷问,“你一个人.....小虎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回家去了。”程峰把拐杖靠墙立着,搬起一扇门,放在身右侧。 “愣着做什么。” 汪戎回过神来,退到一边,看着程峰肌rou虬实的双臂轻松把门搬向前一步,他弯着腰借力把左腿送出去,为了保持平衡,门倾斜着压在他脸侧。他就这样前进。 “.......”要不我帮你吧,汪戎想这样说,同时清楚他不会接受。 门口的风涌动,里外一冷一热,想起程峰满身是汗,她进屋把空调关了,又打开一扇窗。 程峰将两扇门叠在一起,连搬了三次,力气有些不济。这一路消耗太大,半截右腿总磨着门面,现在有种破皮一样灼痛。更糟糕的是迈那一步去就近门板的时候,胯部磕在硬物上,他觉得自己腰痛得一空,手就软的没有力气。两扇门从手里滑下去,再被他强行捏紧。 程峰抬肩用袖子抹去影响视线的汗,去搬最后一扇。他对自己太狠了。这好像和工作态度没关系,他就是对这具身体极为苛刻,不容许一点软弱。 最后一张门板落地时,汪戎松了一口气,“先喝口水吧。”休息一下吧。 程峰没有推辞,右侧过度摩擦后像过了电,有迟来的麻意,那半边身体坠着,快要散架。汪戎见他只是扶住墙站着,不说话,睫毛一颤,汗就从上面落下来。程峰勾起一个无奈的笑,“能帮我把拐杖拿进来吗?” “哦!好!”汪戎快步走出去,掩饰方才呆愣的表情。 啊,真是太蠢了。 这次再看,独栋一层已经初具雏形,整理地很洁净,阳光和风从空旷的看台涌进来,无遮无拦地扫过。 还没有茶几,搬来的一张矮方桌就是茶几。 汪戎坐在他对面泡茶,长衣长裤的家居服褶皱松软,搭出身体的轮廓,她垂着眼,手指素白将临时的茶具用出优雅的感觉。 程峰平复着喘息声,好让自己的存在不那么突兀。她说,给。 他攥了攥拳,接过茶杯,和她自己用的手杯不一样,太小了,在他粗砺的指间像团玉,像个荡着汤的玩具。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