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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可还有人给你暖床 (第1/2页)
沈庭筠不再管这个目光缱绻的男人,她拿过桌上的茶盏将未喝完的水浇在了自己手上,然后往谢景山脚边的潮湿处一砸,帮他遮掩地上的水渍。 碎玉声中,杯子磕出了好几块碎瓷片,沈庭筠不在管他,推门而出,以免有人闻声进来撞上。一出门就见霍平和段鹤霖二人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外面烟花人声太嘈杂,这二人是何时回来的她确实不清楚,她撇撇嘴走向二人,“走了,回家。” 霍平不声不响推动了轮椅,倒是段鹤霖显示出了难得的兴致,问道,“怎么还动了气?我还以为是殊陵摔杯为号要我进去救他。” 沈庭筠哼笑一声,“你拿什么救他?李代桃僵?” “万万不敢,只是今日更觉得我有鸠占鹊巢之嫌。”有了谢景山夹在中间,他今日难得地放松,也敢打趣一句,只觉得沈庭筠一颗心怎么也落不到自己身上了。 “这巣给谁也给不到他那里。” “为何?殊陵他似乎……也很喜欢你。” “他爬到那个位置不算容易,又何必为了这点小情小爱断送前程。他嘴上不服,但实则也就说说罢了,真要他为此放弃多年筹谋得来的信任,那是不可能的。若他真的敢,多少会做些什么,可惜他什么也没有做。” 段鹤霖眼尾一弯,“你倒是严苛。” 他嘴上说她严苛,心中想的却是沈庭筠实在清醒,也不知道要什么人来才能骗出她一颗真心。 “哪里严苛了?”沈庭筠惊讶道,“这世上三只脚的鸟难寻,张了嘴的男人还不是遍地都是。” “被你这么一贬,倒显得我这外甥是一文不值的花言巧语之辈了。” 女人低头看了看他,俯下身小声说道,“他还算有一技之长,在床上比你热情乖巧许多;不像你就一张嘴能动,说出来的话却尽是些是气我的。” 但床上是床上,床下是床下。有人疯得出格也有人永远瞻前顾后在权衡,谢景山是后者,这世界上也重不过他自己。所以在她的判断里,zuoai可以,谈情不妥。 外面热闹到深夜才归于平静,只是当夜段鹤霖就发起了热。沈庭筠已经停了他的药几日,问了大夫才知道那些让他身体去雄的药竟是停不得的,一旦停了整个人就会亏空下去。 她抱着些歉意喂他服了药,而后趴在床沿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是霍平把她抱回了卧房。 段鹤霖这一病病了好几日,期间陈芝被押解进京,陈熠致亦因为在江原查抄出来的财帛被贬官,二人被处流放至南方荒地。只是这一遭能查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些收受贿赂之事,在军备上并无贪墨。唯一好处在于陈熠致的权利都移交到了沈庭筠手中,她终于调得动封存的旧籍,可惜断断续续翻阅了数日,竟也没能找出错漏。矿石入额与所炼军备很是对等,虽然年年递减,但也情有可原,莫非当真是矿场产量不足。 不仅仅是军备,粮草在战时也吃得紧,盖因事生产者逐年变少,产出实在乏力。她突然觉得这整个国家都和段鹤霖的身子似的,无事时倒也算得上好看,内里却虚得厉害。这附骨的毒非生变剔不出来,她不怕等,她尚且年轻,有的是时间。 自那次大病之后,她当真给了段鹤霖一间小院,只晚膳时才会来与他一起,偶尔得了新鲜玩意儿也会带来给他看,或是烦闷时来找他下会儿棋。闲暇时,她常把侄儿接过来亲自教导武艺,有时她忙得走不开,也会请段鹤霖出来帮忙关照教导一二。对于段鹤霖来说,这样的日子循环往复,与昔日在梅林消磨光阴并无太大的不同。非要说有什么区别,以前的他像是个等死的病人,现在的他更像是个深宅的妇人。 只是后者比前者难了太多,毕竟后者还要好好地活,哪怕很少有人会可惜一个妇人或是当家主母昔日的才气与高志,锋芒太过的评价旁还要再加一句不安于室。唯有如何陪伴,如何伺候,如何教养似乎才能彰显出价值。 如此过了一个漫长焦灼的夏,秋风吹落庭中树叶时,段鹤霖又开始彻夜难眠。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症状,一来以前精神不济,极易昏睡,如今身体调理得好了许多;二来他曾经的生活并无波澜,近日琐事多了夜里竟开始胡思乱想。他受洗于漏进屋内的月光,那光晃得他没有半分睡意。 事实上,除了第一夜,沈庭筠都不曾强迫他,反而很尊重他的意愿,他渐渐意识到女人是在帮他重构生志,而半年相处下来,他们确实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转念一想,她这行事风格倒和在军中练兵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