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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窒息。

我模糊间看见宋子卓慌乱到几乎崩溃的表情，耳边医生的声音和宋子卓的声音扭曲成了碎片。

“一号计划急救！”

……

“你对病人做了什么？！”

“……”

“……你他妈救不活他，老子今天崩了你！”

“你如果再在这碍事，你崩了我，他也活不了。”

……

我的意识仿佛逐渐沉入深海，周围一片无边的黑暗，父亲似乎正站在不远处等着我，他的样子不同于以往的严肃，而是带着温柔的笑容。

我也勾起了笑容，一步步向着他走去，但就在我即将走到父亲身边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有绝望的嘶喊。

我看着父亲，最终犹豫着回了头，然后我就看见，我身后站着虞云知和郑启英，他们看着我，目光悲伤，仿佛在哀求我不要离去。

我停在了原地，最终还是转了方向，朝着他们迈开了步子……

清醒过来的时候，正是白天，阳光晴好，透窗而入，我躺在床上，能听见窗外小鸟啾啁。

虞云知坐在我的身边，同我的视线撞上之后，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他已经努力在伪装，但是他心中悲伤和绝望似乎太过浓郁了，浓郁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压制的程度，以至于这个笑容里透出了论谁都能瞧出的愁绪。

我看着他，已经没了之前的激动，相反我的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虞云知有点狼狈的躲开了我的视线，沉默半晌，他露出一个强撑的笑容，似乎想要逃避这个话题：“先不要提这些好吗？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我却不想逃避，在仅剩的生命里，我不想再得过且过了，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解决：“云知，我承认，看到这些后，我很震惊，很……无法接受，因为真实的你似乎和我想的不一样。”

“看到这些之后，我心里甚至……甚至开始怀疑，我真的爱你吗？”

“别说了，”虞云知打断了，哀求的看着我，“不要说了好吗？”

我却仍然继续：“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依旧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不恨你，哪怕是因为你导致父亲……死去，我依然没办法恨你。”苦笑溢出嘴角，“我是不是很没用。”

虞云知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

“我大概已经不剩几天了，所以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对你说清楚，”我认真的看他，“我不恨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对我负疚。在我死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让自己过的很幸福，知道吗？这是我的愿望，所以帮我完成它，好吗？”

虞云知眼睛不眨的看我，只有睫毛微微颤抖，我看见眼泪溢满了他的眼睛，缓缓流下，他却好像一无所觉，只是看我，一动也不动。

半晌，他颤抖声音着说了一个“好”字。

我看着他，露出了一个释然而温柔的笑容。

扪心自问，就算知道虞云知做了这些过分的事情，我仍然无法去憎恨他，甚至心中还是无法避免的在乎他。

既然如此，我不想为难自己，更不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