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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警察先生(1) (第4/5页)
告以及着作我列在下面,皆可以佐证……」 他的职责让他必须如实以报他所监视到的事实,所以他还是把这件事写在报告里,但他也去翻了很多书,查了许多相关报告,在信中反覆强调那只是一个雏型,魔力因子不过浓厚,法力也不够强大。 他猜想的没错,收到信后警备总司令果然直接忽视了他底下长长的四大段话,直接一口咬定就是天梯引出了魔山的妖魔,但令唐琴宽慰的是,其他四段话说服了其他司令署的警督,有的警督和他一样对魔法颇有造诣,认为这根本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是以纵然警备总司令持反对意见,他也不好跟这么多同事对着来。 唐琴觉得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只要静静的在矿区享受最后一段安寧的时日,一直待到年底就行。 但他错了。 就在那一年的十一月,魔山再一次失控,五隻妖魔飞出,这回飞到了沙西境内,连杀了两个村庄的人,还把警备总司令的独生女给掳走了,唐琴收到通知急急忙忙赶回警备队和其他人一同搜索大小姐的下落,最后在沙西边境一个荒山野岭上找到了女孩那被凌辱过后惨不忍睹的尸体,即使是在天寒地冻的十一月,尸体的阵阵恶臭还是扑鼻而来。 唐琴骑在马上,看着女孩裸露的下半身和死不瞑目的眼睛,已经无法言语。 那之后警备总司令彷彿一下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所有病痛都找上了身,不到一个月就躺倒在床上。 可是某天他罕见的下了床,一一拜见了贵族和上下议院,取得他们的同意后,给警备队下了死命令:处死埃希坦夫妇和矿区的所有工人。 唐琴整个人都矇了,他站在一眾议论纷纷的警察之中,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被仇恨垄罩的老人,几个和他地位差不多的警督看不过去,还想劝他,却被他用一种充满杀气的眼神震慑住了。 这个人已经行将就木了,唯有眼睛里充满怨毒与疯狂的执念,他在无声的告诉所有人,谁敢反对他,他就和谁拼命,反正他就要死了,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有权利说话的人选择了闭嘴,而想说话的人即便跪在他脚边苦苦哀求了,还是被一脚踹开。 一切都已成为令人绝望的定局。 一个月后,缉捕小队出发了,唐琴并不在队伍之中,但他还是因着某种莫名的衝动来到了山脚下,听着他曾待过四年的矿山里传来阵阵怒吼与尖叫哭泣、短兵相接的声音……曾经祥和的矿山现在回盪着人们绝望的吶喊。 一队又一队的矿工工人被警察们压着下山,他们伤痕累累,有的鞋子衣服都来不及穿,十二月的北风无情的吹在他们身上,他们看到了唐琴,曾经的「唐琴小姐」现在身着一身警服,默默的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忽然就有人哭道:「骗子!」 骗子。 那句哭喊像铁鎚一样重重击在唐琴心上,使他难以承受,恍惚间竟有种要呕出一口血来的错觉。 事情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呢,他不禁开始质疑起这一切,质疑起自己来。 走在队伍最后的是冯的父亲,那个和善寡言的男子低着头与唐琴擦身而过,看也没看他一眼,唐琴听见有警察在喊「埃希坦夫妇只抓到男的,女的带着小孩跑了」、「天梯也不见了」 「给我追!」 一个礼拜后,警察们抓到了冯的母亲,但抓捕过程并不顺利,那女人疯了似的一口咬在警察的手上,被甩脱了一排牙也不松口,哭喊着要他儿子快跑,警察们推定天梯应该就是被埃希坦家的儿子带走了,于是彻底封山,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唐琴其实知道冯会躲去哪里,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无非就那么几个地方而已,但他从不告诉他的同事们,有时还会有意无意的误导他们。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冯的父母即将在山脚下被处决,平时寧静的聚落竟涌入了上千名愤怒的民眾,他们都听闻了这件骇人听闻的惨案,叫嚣着要罪魁祸首偿命,唐琴一点也不想待在那儿,他浑浑噩噩的走进山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从前那群熊孩子最喜欢在那儿胡乱跑的草坡上。 一堆小孩尖叫着奔逃的场景彷彿昨日,但却再也不会有了。 他心中忽有种预感,转过身去,看到冯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在这里待了四年,冯也已经16岁了,再也不是初见面时那个矮不咙咚的小屁孩了。少年的衣衫襤褸、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吃了很多苦,远远的传来一群警察拉着警犬满山搜索的声音,但少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