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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第2/2页)
衿两只手掌分别盖在玄北眼上。玄北似笑非笑道:“你生得这样好看却不叫人看,你讲不讲理?”“我不讲理。”虞子衿理直气壮,“就不讲理。我好看,还讲理做什么?”玄北唇边溢出闷闷的笑声。虞子衿骤然色胆熏天了。他飞快凑上去亲一下,而后松开手,转搂住玄北的腰,整张脸紧紧贴在玄北身上,打定主意不去看玄北。——再看几眼,整个人该烫得烧起来!那可就不得了。虞子衿郑重其事地想。玄北虚拉扯几下,没拉动挂在身上的家伙。“什么时候再打仗呀?”虞子衿出声。玄北沉吟道:“你想出去?”虞子衿蹭一下脑袋瓜子,“嗯。”到哪也有死人。在塞外,人是死得光明正大干脆利落,也是有人可憎恨的。处处胜过宫里如地底下癫狂涌动的争斗。虞子衿想走了。玄北仿佛细细思量了许久,而后道:“不如我们走吧。”“走到哪里去?”“走到天涯海角去。”天涯海角听来是个好地方。虞子衿笑:“戈颖得带走。”“小今子与卓玛拉也得走。”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往外头走就可以带上冬生jiejie和木头。”玄北并不附声。虞子衿立刻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沉默。他抬起脸看玄北,轻轻问:“是你想走了,是不是?”玄北低声道:“我不知为何要做这个大王。”虞子衿心一酸,绵绵密密的泪意就要冒上头来。他紧紧抿一下唇,暗地里吞下一口气沉到肚子里,仿佛也勉强能压稳浮浮沉沉悲欢交加的心境。他不由得双手捧住玄北弧线冷硬的脸,深深望进他心里去。望见什么?一片广袤荒芜的沙。一只奋力挣扎的兽。一双无声落泪的眼。是这样的。悲号与挣扎不是帝王该有的。不管玄北有心或无意,他头上压着帝王名头,他便永远不会哭,不可软弱。任由虞子衿心思百转也想不出短短一日一夜玄北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一个要强之人会如此迷惘?他原本坚定不移地走,无论高山深水与严寒酷暑也难不倒。万事万物拿他没辙,天地为他让道,偏偏他开始为难自己。他问自己是谁,问从哪儿来,问到哪儿去。而这世间最怕是不想,最怕也是想。你不想,不会想明白圣人与凡人之差,永不明对错,可你能自顾自有一套黑白是非。你径自走下去,不理会他人言语。有时你错了,你愚蠢,你也义无反顾。那时不是你苦。你身在局中一无所知,将苦处抛给看得分明的局外人。你想,日想夜想。从通晓人一辈子竟还有想这件事起,你踏出的步子再无收回之法。世上却从未有能叫人想透的事。爱恨情仇喜怒哀乐对错是非。你越想越是想无可想。但凡自以为完全想明白一件事或一件事光有一个想法的人,他是假想,止步一半便自欺欺人去了。你不一样。你真想。铆足劲儿去想人为何存活于世,为何中世间千万圣灵脱颖而出;去想这一生从哪来到哪去,所追所寻究竟该是何物。你铁定想不明白,不光从前想不明白的如今照样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