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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 (第2/2页)
明所以的委屈。双眼朦胧不清,眉目透茫然,映衬上那张孩子气未脱的脸庞,愈发惹人心疼。他这只手抓住的或许不单单是玄北,还试图去碰一碰玄北的心意,摸索摸索一直不与他言语的玄北是如何看待这事与他的。他是怕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虞子衿又怕又难受,思绪乱作一团。怕戈颖当真在他面前分分秒秒死去。也怕玄北怪罪他。虞子衿总明白玄北,礼尚往来似的,玄北也总明白他的。玄北温和地摸摸他的透明,低下刚毅的面庞,嘴唇轻轻在他额头上碰一下。一触即分。“别怕。”他沉声道:“没事。不会有事。”作者有话要说:钱钟书:忠厚老实人的恶毒,像饭里的沙砾或者出自骨鱼片里未净的刺,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第56章太后呀太后真聪慧茹太后悠悠转醒。睁眼望去,四下里夜色浓重。唯有两盏如宫女执灯花样的鎏金宫灯隐约透光。芯火轻轻摇曳,照在半透纱幕,朦胧一殿荒芜。这深宫啊,吃喝穿用桩桩件件无不是花哨富贵。一份朝气艳丽过了头,反而泄露内里空洞,反倒不如素实物了。茹太后不经意瞥见纱外影影绰绰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身影,自以为又是午夜梦回。她起不来身了。手脚仿佛也弃她而去,无论她怎样着急也一动不肯动。趾高气昂地横在那儿,重如泰山不可挪。“是……阆郎?”先王字阆君,意做当世君子,阆阆如门阙。阆与郎可同音。二人情浓时,他唤一句茹儿,她可不顾尊卑细细唤一声阆郎。他逝世四年,声声茹儿却至今犹在耳边久久萦绕,难以忘怀。茹太后又淡笑自语:“你非阆郎。”“你可是——”她难难偏一下脸庞,侧目望去,怀抱依稀期望问:“你可是……敏儿……?可是哀家的敏儿……?”戈敏倒是梦中常驻。他打小养在她膝下。在外嚣张跋扈过了点头,站她面前时哪怕将近三十年岁也不过一个总惹是生非的毛头孩子。戈敏嘴巧,心知感恩。不单单自小知晓三天两头想法子逗她笑,大些时候更是时常陪伴,无论生辰佳节皆不忘怀。若是戈敏现身梦中,定是恼怒她不好好照料身子。接后还要再三抱怨玄北为弟不慈为君不善,以至于残杀共长兄弟。他话多,聒噪,一日三餐新作衣裳与政见样样拿出来与她说道,半分不避讳。今夜戈敏不言不语,只叫茹太后心意发慌。“敏儿可是……为着颖儿那……”茹太后吐字艰难含糊,咽喉处火辣辣的疼痛朝四肢百骸蔓延出去。她断断续续说了几字,恍若人生终言,再难出声。——她快死了。太后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这一生不知不觉走来五六十年,不论费多少力气保存容貌慢慢老也是骗不过年岁的。她这漫长而酸苦的一生快要没了。茹太后一惊,汇聚全身力气动弹手指,挑开纱幕,犹如呕吐般用力在口舌中酝酿成个个字眼。“颖儿……之事……是哀家……对不……住你……”一股腥甜血猝不及防涌上来,喷洒被褥。她指尖微颤,一抚而过,又道:“你是否……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