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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打阮棠出生起,阮老太太就喜欢得不得了,只要阮棠开口,那就是天上的星星,阮老太太都要想办法给她摘下来,但阮棠从小就不让人cao心,乖巧得让阮老太太更把她当宝贝,这时自己儿子犯了错,儿子怎么赔罪她都不想管,一旦牵扯到她唯一的小孙女,她就是拼了命也不肯。 她不肯,棠家那边也不会让步。 “照你这么说,糖糖是你的孙女,就不是我们的了,如今是你儿子的错,糖糖就该跟我们走。” “你们要想带她走,就等我死了。” 阮老太太态度坚硬,却在看见小阮棠进来后瞬间落下泪来,她拉着阮棠的手,泪眼婆娑问:“糖糖,你舍得离开奶奶吗?奶奶难道对你不好吗?” 阮棠摇了摇头,她舍不得奶奶。 外面的棠悦薇看出了她的纠结,只好作罢,此后没再提过离婚的事,不过她和阮晔的婚姻早已是名存实亡。 以前就因为阮棠两家就吵成那样,现在她多了道这么深的疤,棠悦薇怎么可能坐的住? 但尽管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也没一个人上来找阮棠,阮萋萋不由地看向她,然后就见她叹了口气,往楼下走去。 她一出现,众人纷纷看了过来,阮萋萋觉得他们都盯着阮棠的手腕,只不过现在藏在衣袖下,即便是看不见也心疼。 “糖糖,快过来,让奶奶看看。”阮老太太忍着泪,朝她招手。 这次阮棠没走过去,而是就站在楼梯口挽起了衣袖,那道疤暴露在众人眼前,看得他们都直吸气,但当事人只轻描淡写说:“是我自己割的,现在已经痊愈了。” 他们都知道阮棠的性子,绝不是那种会轻易自杀的人。 于是阮棠继续说:“那个人也被关起来了,所以都过去了。” 也就是过完那个年,阮棠就打算在疤上纹个图案,并且自己设计了一个镯子,刚好能遮住那道疤。 但真的不疼吗? 阮棠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刀割下去的瞬间,她亲眼看见鲜血从自己的手腕流出,染红了自己的衣服、身下的床单、脚下的地板,她也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死,却因为意识逐渐模糊,她忘了感受疼痛,只记得那屋里很黑,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后来回忆起这些事的时候,旁人都觉得她太过冷静,明明身为当事人,却表现得像个局外人,平淡地叙述那段记忆,平淡地展露伤疤,平淡到所有人都认为她根本就不害怕,以至于她自己都信以为真。 过完年后回去的那天是褚江来接的她,那时他们的关系还很僵,冷风中,褚江站在车边,直愣愣地盯着她,生怕她不上车。 但阮棠那天没有横眼看他,也没有很不耐烦,只是上了车后跟他说:“褚江,我想在这纹条蛇。” 她指着那条可怖的疤,褚江心一颤,克制住自己猝然升起的火气,沉声说了句好。 褚江几乎每一刻都在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直接杀了那个人。 他该死的,褚江跑到医院匆匆看了一眼病床上双眼紧闭的阮棠之后就下了结论,他该死,阮棠浑身都是血,也将他的双眼染红,他得死,急救室门被关上的瞬间,褚江狠狠捶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