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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巢血宴 (第2/9页)
怪自己说漏嘴,揉着腿上伤口不说话。几天后,她惊喜发现班上结伴欺负她的那几个女生都请了假,听说是在书包里发现了超大号蜘蛛。乡下人迷信,当场吓哭,回家干脆发起高烧。 过去累积成灰烬的高塔,压垮了她。 她捂上脸,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眼角多了个温热的东西。她拽着擦眼泪,李凭忍着。等她继续拽着擦鼻涕,他才开口:“这是我的手。” 她抽噎着甩开他的手,哭得打嗝:“谁稀罕。” 李凭:…… 季三终于吭声,敲了敲方向盘,车变道停靠,大雨如注,遮蔽前路。导航不停重复:暴雨危险,请迅速离开该路段。 墨镜后金光闪现。他停了车,松松筋骨,吹了声口哨。“收拾收拾,来活儿了。” 大雾之中,有东西步步显现。八只手张开如观音,每只手都拿着法器。站在一只庞然大物上,仿佛菩萨骑狮普度众生。 近了看,却是个双眼流着血泪的少女,背后脊椎处却突兀长出六只手,与原来的两只手一同突兀舞动着,手心眼睛开闭,诡异万分。而她所踩着的“坐骑”,是方才被她砍断了命绳的蜘蛛。 那蜘蛛疯狂爬动,须臾就到了车前。怪物突然张口歌唱,声音尖厉凄婉。那声音一字一句,仔细辨认,和那夜在东海边听到的歌一模一样。 “华山畿,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银铃声音响起,雨幕遮天蔽日。忽地车上导航变了黑屏,发出信号被干扰的沙沙声。接着是甜美女声响起,在车内机械地,冰冷地回荡: “魔神开道,五通迎亲,无关人等,速速退散。” 银铃声一遍遍响,穿透雨幕,在天地间回荡。 墨镜后,季三的瞳孔金光灿烂。 “南海三太子,终于和五通勾搭上了,真他大爷的臭味相投。也好,省得我费两趟功夫。”他手腕转得咯啦喀啦响:“敢拿生魂血祭,死一万遍都是便宜了你丫的!” “季三,打开车顶。”身后传来秦陌桑的声音,静若寒潭,像刚才哭到抽噎的人不是她。 “好嘞!”车顶应声而降,滂沱大雨全倒进来,把价值近千万的车淹得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寒光一道闪过,秦陌桑借力李凭,搭着他的肩从车顶跃出去,扯下绑着发髻的头绳,连着固定发髻的银簪子,张弓搭箭,银簪破开雨幕,正中“观音”手上的一只眼睛。 怪物痛到抽搐,哀嚎声在雨幕中分外凄然。 李凭紧随其后,挥刀破空。寂静后一声巨响,魔神倒地。“观音”在雨幕中渐渐地化为原型,“蜘蛛”作烟消散。 “TMD这是个‘死五通’,有宿主!”季三把嘴里空叼的烟拿下去,李凭会意,把地上那个浑身血痕的女孩带上车。 暴雨中秦陌桑顿住了脚步,上前把女孩的脸翻过去,查看她胸前别着的徽章。那是个中学校徽,地址就在附近。 回到车上,导航失灵,蓝牙耳机接通四人的公共频道,雷司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一串键盘敲击声后,她轻声叹息。 “这女孩所在的中学,是马德清家族三年前捐赠。” 所有人都沉默了。 人鱼烛,海底龙宫,变异鲛人,南海敖家,以及近年开始在内地流窜的五通邪神。 这一切都在暗处织成一张大网,把所有人都笼罩其中。现在抽身,已经太迟。 更不用说这背后牵涉到多少肮脏。看一眼也会被深渊吞噬。 季三面色沉郁,低头搓了搓手上沾的血,对着耳机,声音温柔。 “松乔睡了么?” 司晴还是寻常语调,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未见一点变化。 “睡了。最近她喜欢看安徒生,尤其喜欢《海的女儿》,听了三遍才睡着。” “小姑娘少听这种恋爱脑故事。”他手臂搭在椅背上,眼睛眯起,瞧着前方。异象被破后,雨帘渐稀,天地现出本色。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