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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懿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只不过八年的等待与苦熬早已抽走她曾今的炽热与鲜活。她伸手正要推开眼前的雕花木门,门却从里侧被人拉开。而她面前立着的不是她牵肠挂肚的夫君,而是那个打小陪她长大的陪嫁丫鬟。“雪信?”林诗懿轻唤一声,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人。三年前,林怀济新丧,北疆又传来艰苦一战后主帅失踪的消息。双重打击之下的林诗懿一病不起,而与她自小亲如姐妹的雪信便主动请缨,换了男装要上北上去寻齐钺的消息。林诗懿昏迷不醒,付mama终是没能拦住年少固执的雪信。这一走便是三年,杳无音讯。妙龄少女只身前往北疆战地,谁人都言已是凶多吉少的雪信如今却完好无损的站在林诗懿面前。她喜极而泣,拉着雪信的手,说不出更多的话。雪信的手被她攥得生疼,哆哆嗦嗦的唤了句:“小……小姐……”“依着规矩,你现下还需唤她一声夫人。”林诗懿甚至迟疑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齐钺的声音。曾今的齐钺有一把清润的嗓音,带着点阅历赋予他特有的低沉,说不出的悦耳动听。然而刚才这一句话却隐隐透着边塞风沙般的喑哑,但这却不是林诗懿认不出来的原因。她惊恐的发现,齐钺的声音里带着她极为陌生的阴冷狠戾。她抬头望着堂下的背影,这个背影她倒是一眼便识得。比八年前更加颀长矫健,却如八年前一般的挺拔坚毅。她的夫君,齐钺。相门嫡女最后的理智与体面几乎在这个背影里分崩离析,她眼泪成串的落,控制不住自己想冲上去,环住这个背影。然而齐钺却在她动作前先回身朝她走来。她瞧着齐钺的脸在西沉的乌金里逐渐清晰,褪去了少年的稚气,二十七岁的齐钺面庞的线条更显锐利,两片薄唇边的青色露了点疲惫,眼神却冷过落了满院的初雪。她的夫君,比童年少时出落得更加英挺俊美,褪下戎装身着常服的齐钺当真是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公子哥儿。而她却已在漫长的等待中日暮黄昏。齐钺拎起椅背上挂着的一件斗篷朝门口走来,却在雪信身边停下,温柔地为雪信披上手中的斗篷,轻声道:“天寒地冻,开着门冻坏了可怎么好。”林诗懿就这么看着齐钺的手轻轻搭在雪信的肩头,雪信便就势倚在了齐钺的胸口。而门外的她的眼泪被风雪冻住,留在颊边竟是被耳光扇过似的,火辣辣的疼。刚才在齐钺背影里散落的体面与理智在这一刻迅速汇拢,林诗懿挺了挺腰背,拢了拢鬓发,以一个标准当家主母的礼制福了福身,恭敬道:“妾身恭迎侯爷归家。”齐钺的眉头瞬间锁紧,紧抿着薄唇,偏过头不再看她。林诗懿垂首瞧不见齐钺表情的变化,接着道:“老爷为妾身添了个好meimei,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好教妾身备上薄礼。”“我身旁首饰不多。”林诗懿抬手撸下左腕上的翡翠镯子,递到雪信手边,“这是我与侯爷大婚时皇上赐下的,总不算亏了meimei。”齐钺偏头沉默,林诗懿讲完这句便也不再言语,只拿着镯子直直地盯着齐钺瞧不见表情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