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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第2/2页)
屠城”,便又止不住咳起来。好半天平复下来,她才道:“不可能。绝对是消息错了,其中另有隐情未能查出。”直到半月后,沈辞愈发张狂,每次出战皆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且不留俘虏。就连京中为沈家义愤填膺之辈,亦声讨起沈辞如此行径来。杀胡人,即便是杀尽了,坊间也称一声战神,可若是刀剑所向,是自己的同胞呢?传言甚嚣尘上,逐渐勾勒出沈辞的模样,可谢杳听得愈多,便愈发觉着,这两人不该是同一个。那个待人温润的皮子下藏着少年血性,锋芒一敛便是月色都要逊色三分的沈辞,同这个视人命如草芥,一身暴戾的人,怎么会是同一个。元平十七年冬。兴朝先前重文抑武的弊端暴露无遗,沈征挥师南下,一路势不可挡,兴朝竟连个勉强能与之匹敌的将领都挑不出。兼之沈家世代镇守边关,民望颇高,又拿与突厥的和约说事,以清君侧为名,大义凛然,不过一载,便打到了京城外。京中人心惶惶,能跑的早早便收拾了细软——可这只是平民,若是在朝为官的动了这个念头,怕是当晚就横尸自个儿家中。太子近几个月忙得脚不沾地,鲜少在东宫。可一边是武将世家,手握重兵,军中各个儿都是边疆厮杀出来以一当十的,一边是被京都的红尘旖旎泡软了骨头,甚至真刀真枪都没动过几回的文人为将,兵败如山倒,又哪是上位者能止住的。这夜是除夕,街上却一片清冷。零星几响爆竹也不过是幼童嬉闹,炸开在空旷的小巷,一声声的回音追逐重叠。谢杳晚膳用得多了,有些积食,正绕着空荡荡的寝殿一圈一圈踱步。“整个京城,现下怕是数你最自在。”谢杳抬头,见太子抱着双臂倚在殿门前,一脸倦色。她不必想也知,他定是许久未好好睡上一觉了。“你是拿准了沈辞杀进京那一日,会留下你和谢家?”谢杳接着慢悠悠踱着步,“臣妾以为,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且要还得心甘情愿。”无论是否是她所愿,沈家被逼上这条路,有她推的一把。自打知晓沈征反了那天起,她郁结了整一年,才终看开了。既是她造的罪孽,她合该要赎。太子低笑了一声,“你便没有想过,当日若非你偷取孤的令牌,安排沈辞出京,大兴会有今天?”“谢杳,你当真是个祸害。孤想不通,横竖两家走到这般都有你的掺和,缘何你对孤,便连一星半点的愧疚都没有?”谢杳脚步一顿,嗤笑一声,“一报还一报罢了。”话已至此,谢杳也失了消食的兴致,回到案前坐下。两人间又是长久的沉默。终还是太子先开口,声音轻着,却染上了几分萧索,“河山将倾,孤这太子,可真是失败得彻底。”就谢杳这几年插手朝堂后所知,除却对沈家做得混账事,平心而论,太子是有治国之才的。奈何上头有他父皇压着,朝堂上又有大皇子虎视眈眈,可供他肆意施展的地方委实不多。“不过就凭他的脾性,沈家就算是打下了这江山,也必然二世而亡。”谢杳没吭声,直到面前的案上放上了一只红锦匣子,匣子上做了个精巧的机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