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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和灵位。难道,他竟真的是来祭父的?!令宣心生困惑,忙匆匆赶到了那房门外。门,并未完全合上,那进去的人也没有想过要费心关门。令宣忙趴着门缝向里看去,只见屋中阴暗沉郁,四面窗纱皆落,只高台上点了许多蜜蜡,用以照明。在那少年对面,有三人从地上站起。那三人年纪亦轻,生得相像,又俱穿缞麻,一看便是兄弟三人在为家中长辈祭奠。但连那三人中最小的那个,看来都比那少年的年纪要大上一些。为首那人半是疑惑,半是心惊,又被这飞来一脚激得恼怒,“汝何人...竟如此无礼?!”那少年朗声一笑,“你们,便是江麟的三个儿子?”直呼名讳,是为不敬。为首那人顿时怒气勃发,“先公之名,岂是你能叫得?!...无知小辈!”那少年冷声一笑。他的位置背对令宣,她只看到他欺身上前,嘴上道,“故人之子,特来拜会!”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刀刃入rou的闷响。那少年右手间似有寒芒,他利落地一刺一拔。等两人错身而过时,为首那人一下便跪倒在地,胸前正中央开出了一朵越来越大的血花。那少年根本不是来祭拜的,而是来杀人的?!令宣惊得“啊”了一声,她赶忙双手捂唇,幸好屋中那其余两人也同时发出了吃惊的叫喊,“阿...阿兄——”“你,你到底是谁?!”那少年踢了倒在地上的江家大郎一脚,再笑了一声,上前阴婺道,“江家人真是好记性...你们都忘了吗?”他一面说着,一面出手如电,揪住了江家二郎的衣领,一字一句道,“先君...宣城内史桓彦!”桓彦二字一出,好像晴空中下了一道霹雳,屋中两人顿时抖如筛糠,“你...你是桓彦的儿子?!你竟然没死?!”“让你们失望了!”那少年语气阴森森的,“五年前苏峻之乱,尔父江麟与我父同在宣城共事,却勾结叛军,背弃我父与宣城百姓。”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宣城的最后一战,何其惨烈?!先君战至最后一卒,宁死不降。苏峻大怒之下,城破后竟将先君活剐...”“尔父害了先君性命,平乱后竟仍能趋炎附势,苟全人世...真是好本事!”说到此处,那少年顿了顿,讥诮道,“我后来还听说,那江麟皈依了佛教!”令宣心中一颤,却听桓崇笑声渐低,笑得愈恨,“呵呵!这世道何其不公?何其可笑!”那江家二郎不住挣扎,“不...不是这样的...父亲他...他亦很是懊悔...你,你别杀我!!”桓崇冷冷一哼,却道,“迟了!”“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江麟不是崇佛吗?!我桓崇便在这建初寺中、佛诞之时,杀了江麟三子,以慰先君英灵!”话音刚落,他右手一翻,手中短匕毫不留情,直接捅进了江家二郎的脖颈。手起匕落,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溅满了一扇墙壁,连梁上悬挂得白幡也染上了一道道盛开得红花。那江家三郎年纪最小,等一连两位兄长殒命当场,他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跑到门边,拼命喊道,“杀...杀人啦!”可他受了这样大的惊吓,腿软、脚软、声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