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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第1/2页)
然,玄宁的修炼方法并不适合盛鸣瑶。最后,就是剑意了。玄宁发现,盛鸣瑶的剑意独树一帜到自己想要纠正,却发现无从下手。论起来,玄宁的本命武器也是剑,然而他的道,与纯戴剑宗那帮剑痴完全不同。如果说,将纯戴剑宗剑修们的道是一条简简单单的直线,只要安安稳稳的走便是了,那么玄宁的道,更像是复杂至极、纵横反复的花纹。稍有踏错,万劫不复。这世界上不会有两个完全相似的人,所以也不会有两条完全相似的“道”。而每个人的“道”,除去功法等外力因素,更与个人性情、心境有关。玄宁本以为依照盛鸣瑶的性格,她的道就算与自己不同,也该是曲折离奇又繁复杂乱才是。可谁知,她竟会有那么孤傲疏狂又清正整齐的剑意。——与纯戴宗冲和子最得意的弟子滕当渊的剑意很相似,但细观之下,又明显能感受到不同。玄宁冷眼旁观了三日,试图纠正,却总是失败。反倒是常云知道这件事后,哈哈大笑:“这很正常。”他最近总喜欢往玄宁的洞府跑,每次见到玄宁指导他的小徒弟练剑,蹙眉纠正却拗不过来剑意时,常云都会看热闹似的在背后嘲笑玄宁。“盛鸣瑶那孩子,与你还是不同。”常云耸耸肩,反倒开始宽慰玄宁:“其实这天下,本就没有完全相似的人。我倒觉得这孩子如今性格也挺好,说不定能比你们,都走得更远些。”玄宁抿唇不语,片刻后,复道:“模仿来的剑意,无法长久。”常云见他执意如此,也就笑笑,不再多言。玄宁没有告诉常云,之所以那么排斥盛鸣瑶如今“模仿来的剑意”,还有别的原因。他忘不掉盛鸣瑶之前在正殿时空洞的眼神,像是在执拗地透过自己看到某人,也忘不掉盛鸣瑶在被取了心头血后,昏迷时喃喃的名字。滕、当、渊。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根细细的刺,横在了玄宁的喉咙。取不走,也咽不下。说白了,无非是玄宁既不想莫名成为盛鸣瑶睹物思人的代替品,又不愿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狼狈。尤其是在见到过盛鸣瑶“敢与苍天论道”的气魄,又目睹了她在擂台比武时,夺目耀眼的风采,玄宁尤其不想放弃。这样合心意的徒弟,玄宁曾以为再也遇不到,也曾以为自己终将败于心魔。可苍天终究没有薄待他,兜兜转转,又送了他一个如此优秀的徒弟。盛鸣瑶究竟为何会性情大变,玄宁已经不远深究。只要她在,只要她不威胁宗门,玄宁愿意将这些事情尘封心底,不再提起。对于玄宁这样固执执拗的性格,已经是最大让步。……按照之前的作息,盛鸣瑶刚练完剑,一转头就看到了沈漓安端坐于轮椅上,一袭银白色的长袍本该突显他气质华贵,可如今,他带着满身萧索却只让人觉得心酸。如今的沈漓安像极了一只遗弃的幼兽,茫然无助地寻求着身旁人的帮助。可大家都离他太遥远,没有人会俯下身,没有人会看到他。而他最后的希望,就是将他遗弃了的主人,盛鸣瑶。沈漓安整个人被笼罩在了身后老树的阴影之下,仿佛望上一眼,都会被他拉入迷惘的泥沼,再也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