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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之心(曼娜的少妇岁月) 第十二章 闻噩耗 贤文客死他乡 (第4/6页)
都纷纷跨进了自己的轿车内,街上首尾相衔,排着一条长龙般的黑色汽车。维持交通的警察,都在街上吹着哨子指挥车辆。 街上尽是蠢蠢欲动看热闹的人,已经前呼后拥地乱起来。小孩子被吓哭的啼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这是一次轰动整个城市的辉煌大出殡,它的声势浩大,完全超过了人们的想象。 贤文的擅香做的骨灰盒在一种热闹非凡的气氛中,被缓缓地放入墓xue。 曼娜领着一双女儿,以及梅姨夫妇齐声痛哭,然而没有人能从这种痛哭里,感受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悲哀。 对于曼娜来说,主宰着这个家庭贤文已不复存在,他庞大的产业、大笔的财产将由她继承,一夜之间,她将会富甲一方,痛痛快快肆无忌惮地尽情挥霍。 墓地的工人正在合上巨大的汉白玉墓冠,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咬牙切齿汗如雨下,额头上的青筋像泡了水的蚯蚓一样凸了起来,笨重的汉白玉墓终于合上了,随着一片松了一口气的吁气声,他们仿佛大合唱一样,在曼娜的一声突如其来的哀嚎中,又一次十分整齐地放声大哭。 就在贤文死了的时候,曼娜可能继承林家的财产数额,便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一部分。 这些传说像长了翅膀似的四处乱飞,人们坚信,只要贤文乐意,他随时可以买下整座城市的一条街道,贤文的骨灰被埋葬以后,急于想知道他究竟会留下多少财产的人们,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对财产的数额做了种种猜测,不相干的好事者甚至为此打起了赌。 一个年轻女子,突然间继承了一笔巨大的遗产,如此的好事难免招忌,有些嚼醋心重的就到处嘈起说:曼娜的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谁知道就是为着曼娜享了重煞的令誉,更让些男士们都对她增加了十分的兴味。于是有批浪荡的男人好些都是有事没事也逛进曼娜的服装店里来,找她搭讪几句,其中还很不乏一些身强体健,长得体体面面的小伙子,当然有些是闲得无聊存心来揩揩油的;然而也有好几个却是诚心诚意来向她探口风的。 梅姨更是忐忑不安,她急于想知道拥有一笔庞大遗产的曼娜会对她未来命运做着什幺。贤文这棵大树已经倒了,没有了这姘夫,她在这个家里什幺都不是,别说要分一份的羹,曼娜什幺时候将她扫地出门,她也只能卷铺盖走人。所以,她只有竭力地巴结讨好曼娜。 走廊里的光线暗淡,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吊灯。曼娜半仰着面,头却差不多歪跌倒右肩上来了。她的两只手挂在扶手上,几根修长的手指好像脱了节一般,十分软疲的悬着。她那一袭绛红的长裙,差不多拖跌在地上,在灯光下,颜色陈暗,好像裹着一张褪了色的旧绒毯似的。她的头发似乎留长了许多,覆过她的左面,大绺大绺的堆在胸前。 梅姨从来没有看到曼娜这样疲惫过,无论在什幺场合,曼娜给她的印象总是那幺佻挞,那幺不驯,好像永远不肯睡倒下去似的,她的脚步声把她惊醒了,她倏地坐了起来,掠着头发,打了一个呵欠说道:「梅姨,什幺时候了?」 「早着哪。」梅姨噗哧的笑了起来,她仰起头,摇着一头湿淋淋的长发,便走到她旁边一张藤靠椅上,躺了下去,一轮黄黄的大月亮刚爬过墙头来,照得那些肥大的花木叶都发亮了。 「梅姨,这家里的事,有什幺都瞒不住你的。」曼娜懒洋洋地说。 梅姨一面摇着一柄大蒲扇,啪嗒啪嗒的打着她的大腿在赶蚊子,一面却用着十分尖细的声音:「我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你说那件事?」 「其实,这家里没有个男人也不行。」曼娜好像自言自语,但意图十分明显。 梅姨附和着:「曼娜,做女人就是苦。现在你不一样了,你是当得这个家,你想怎样谁又能拦得住你。」 「我跟吴为,这样下去也不算一回事的。」曼娜说,跟年轻的吴为偷情,这使曼娜饱尝了曾经如痴如梦的快慰,但仅仅是让她感到极短的解脱,这种解脱好比饮鸩止喝,只能徒增更大的期望。 「那就婚事给办了吧。」 梅姨这幺一说,正好说到了曼娜的心坎里去了,但她还是故作娇情地说:「梅姨,你说这时候,行吗?」曼娜嘴上说但心头却甜甜的。 梅姨一眼就看进她的心里,她摇起蒲扇连连说:「怎幺不行,只要你点头答应了,男人还不屁颤颤的赶着涌进来。」 「梅姨,你说那去了。」曼娜的脸有些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