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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10) (第4/6页)
来,我直抄近路。 十月几近过半,庄稼却没有任何成熟的打算。 伴着呼呼风声,它们从视网膜上掠过,绿油油一片。 小路少有人走,异常松软,几个老坑也变成了巨大的泥沼。 两道的坟丘密密麻麻,在正午的僻静中发出藏青色的呜鸣。 我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进了村,街上空空荡荡,暴烈的日光下偶尔渗进一道好奇的目光,我才发现 自己还穿着校。 我记得自己的喘息沉闷却又轻快,而水泥路的斑纹似乎没有尽头。 靠近了家,我却像个贼一样地靠着蒋婶的围墙走,家里铁门紧逼,我顺着门 缝往里面看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绿色嘉陵也不见。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放松还是失望。 旁边的蒋婶一家入住后,我没法像以前那样从院里翻进我家,但那时候农村 的建筑难不倒任何一个不再穿开裆裤的男孩。 翻进了家里,里面空荡荡的,推开母亲的房门,里面也是人影全无。 养猪场!我脑里闪过这三个字,气喘吁吁的我又来了劲,我三两下翻墙而出 ,从墙上一跃而下那一刻,我本来该像个武侠里的轻功高手一般一气呵成的。 然而我还是跌了个跟头。 浑身沾满了泥土的我从地上爬起来,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半晌我才冒出一 句:「妈。」 母亲将草帽挂好,将手里提着的家伙都搁在角落里,都是些喷洒农药的器具。 她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我喝道:「咋了?小王爷,还得我来伺候你 沐浴更衣啊?」 呆愣着的我立刻串了出去。 洗了一阵冷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我的脑壳子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现在可威风了,又打架又逃课的,现在还入室盗窃了啊」 我之前和她说回来拿点东西,我想反驳说自己家算什么盗窃,但话到嘴边又 没说出去。 我故意岔开话题:「我听陈老师说你请了3天假。」 「当然咯,不请假难道逃课啊。」 母亲还是不依不饶「还不是为了那几亩地,有啥办法呢。你爷爷奶奶光想着 不让它荒着……」 母亲将农药瓶子放下,那深棕色的瓶子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农村妇女酷爱服毒自尽,尽管这种方式最为惨烈而痛苦。 4岁时我已有幸目睹过两起此类事件。 那种口吐白沫披头散发满地打滚的样子,我永生难忘。 「让姨父找几个人来呗,往常不都是他帮衬着的吗。」 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既感到后悔,心里面又有些快意。 母亲在忙活的身子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正当我想要回到房子里时,母亲 却又喊住了我。 「家里面的事你别cao心,专心读好你的书就好了。」 下午我坐在凉亭里,看母亲拿起药罐装上,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打药。 她让回学校去,我佯装没听见。 阳光散漫,在院子里洒出梧桐的斑驳阴影。 母亲背着药桶,小臂轻举,喷头所到之处不时扬起五色水雾。 她背对着我,并不知道她的儿子正盯着她的臀部。 柔顺的西裤总能把大蜜桃的轮廓勾勒得完美无瑕。 正当我脑里不可避免地冒出那天晚上的画面时,母亲突然过头来,沉着脸说 :「又不听话不是」 我吓了一跳,正犹豫着说点什幺,奶奶走了进来。 一段时间不见,她还是老样子。 城市生活并没有使她老人家发生诸如面色红润之类的生理变化。 一进门她就叹了口气,像戏台上的所有叹息一样,夸张而悲怆。 然后她叫了声林林,就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