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稻粱谋 (第2/2页)
br> 除了她家里出事后那几年。 孟臾在谢园的屋子就在谢鹤逸小楼的正后方,刚开始搬过去住时,她年纪小,很不习惯一个人睡这一整座屋子,总是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一夜都是父亲的病入膏肓,母亲的决绝出逃,她站在漫无边际的极端黑暗中,不断从千仞悬崖跌进万丈深渊,梦里坠落前的那一刻,总有人伸手拉住她,惊醒后,她能清晰回想起,那是谢鹤逸的脸。 孟臾经常哭醒后,大半夜抱着枕头满脸泪痕去找谢鹤逸,他就像抱猫似的不停用手掌轻抚她蜷缩着隆起的脊背,有节奏地拍哄她入睡。 未成年之前,她为数不多的安全感,都是从谢鹤逸那里得到的。 车子驶入谢园,最终停在一座二层小楼前。 谢鹤逸没等裴渊,兀自推开车门下去。 孟臾低垂眼睫,跟上楼去。 这一晚,谢鹤逸做得很不克制,这简直不像是他。 孟臾就像在坐过山车,在他身下辗转着反复被推到最高处。 他紧紧拥住她,把头埋在她纤瘦的肩颈间,不断吮吻她耳后那一寸肌肤,流连不去。那一方小小的地方被他吻得微微泛红,孟臾甚至觉得有一点蛰痛,但这点皮rou之苦不算什么,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更深层次的愉悦。 她所有情事经验都来自于谢鹤逸,只要他想,轻而易举便能让她缴械投降。 他的指腹摩挲着擦拂她胸前的玉珠,不重不轻,却足以调动她的欲潮,前所未有的酥爽很快从腹底一阵阵升腾而起,她的身下一片濡湿,结合处粘、腻、滑、润,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让孟臾几近失神。 她扬起纤细脖颈,放任自己沉沦在欲望与痛楚交织的深井中,不断急遽上升再迅速旋落。 不知怎的,孟臾突然想到,外界说的谢鹤逸信佛,不执,不妄,不近女色。 那她到底算什么呢? 察觉到她的走神,谢鹤逸惩罚似的向前挺动了几下腰身,伏在她耳边哑声问:“想什么呢?” 孟臾摇摇头,咬住下唇,抬手攀上他的肩,微微颤抖着呻吟出声。 和往常无数次一样,孟臾依然没有在谢鹤逸身边留宿,结束后,趁着他去浴室,回到后院自己的屋子休息。 隆冬清晨,灰白天光照进雕花门扇。 李嫂推门走进厅里来,隔着屏风在外面叫她:“孟小姐,先生快起了。” 她是谢家积年的老人了,嘴里的先生指的自然就是谢鹤逸。 昨晚孟臾睡得不好,她倒在枕上,闭着眼睛皱眉用力吸了几口气,抬手捂住额头试图缓解昏沉欲裂的头痛,扬声答:“知道了,收拾好就过去。” 但她这大半年在学校宿舍懒散惯了,没立刻动,又加一句:“他昨天喝酒了,来得及。” 见里面没动静,李嫂也没动。 她并不催促,只是不急不缓站在原地,隔了不到两分钟,孟臾再赖不下去床,挺身起来,去里面浴室洗漱收拾。 这就是谢园的规矩,就算叫人一巴掌扇了个晕头转向,谢鹤逸的事儿也是一秒钟不能耽搁。你不想懂规矩,有得是人教你。 孟臾换了衣服出来,站在屋前廊檐下拢着蓬松长发,伸臂踢腿舒展几下筋骨。 雪已经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仿若低压震地,让人心头憋着一口气。 放眼眺去,孟臾看到前院二层的楼檐和檐下的半扇窗子。雀鸟落在檐上不断啾鸣,一身灰扑扑的羽毛,蹦蹦跳跳地,活泼得厉害。 谢鹤逸让李嫂安排人每天在固定地方撒上米粮,久而久之,雀鸟习惯被人饲喂,这枯山瘦水的园子里便又多了一景。 雀鸟为稻粱谋是物种本能,人又何尝不是? 孟臾不再看,抬脚往前院花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