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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行(15-18) (第3/6页)
,又慢慢嚼起来,待把口里的馍咽了,这才回头:“村里。” 也不问赵家公子如何能死而复活,崔正杰轻轻又道:“我不能久呆…赵公子 可在这里养伤,灶间锅里炖有鸡汤,粮菜在西屋窖里,窖口罐里还有些盘缠,拿 去用便是了,嗯,村北马棚里的草马公子可用来代代步。” 顿了顿,缓缓又道:“夫人给囚在淮南,性命应该无忧,你们萧管家回草原 了,你孔伯去了西北找你,应该与你错过了,至于别人…公子,你还是尽早回草 原的好,中原不是久留之地,那些旧人还是别见了,知道你活着人越少越好…对 了,前阵子朝廷在西南山区活动频繁,应该是在清剿乌衣教余孽,不归我管,具 体情况也不是太清楚,无论与公子有无关系,还望不要过去。” “崔叔,我姐…”赵家公子揉着胸口十字挂坠。 “王爷带走的时候尚有呼吸,可那位置的伤…还请公子节哀顺变。” 赵家公子呆呆半晌,轻声又问:“崔叔,为什么救我?” 崔正杰曾暗里护送平远公主去西北军营,与赵家公子在兴庆府大帅府有过一 面之缘,除此之外,两人也再无交集,而敢冒灭族之罪救他人性命,不是一般人 能做到的。 “…” “受王爷所托?”赵家公子轻自再问。 “…”崔正杰仍是摇摇头。 “因为那庄宗?我爹?” “也没原因的,只是觉得公子是个好人,”崔正杰笑笑:“好人不该死的。” “好人?”赵家公子轻自摇摇头,涩涩笑笑:“我爹、我姐才是好人的。” …… 楚元165年年初,开封周边接连下了几场大雪。 这日,雪止天晴,开封城南,目及之物,全伏于雪下。 夜里的一场大雪,光是开封城内,便压塌了上百户人家的房梁,砖瓦带着雪 片落下的那一刻,死去的人在梦里安然死去,活着的从美梦走进下一刻的恶梦, 死去的也好,苟延残喘的也罢,都不影响天明时暖阳照例升起,不影响茶楼香坊 里欢歌笑语间人们如昔吟唱称颂着国泰民安。 一处高地,孤零零一棵古树,树下一群诗词大家,正围着炉火,高歌畅饮, 望雪兴叹,赞颂着新君圣主,抒发着爱国胸怀,谁也没见,几十步开外,雪下草 棚里,正卧着几具尸骨,也不知已埋了多少天,一只小手展于雪面,嫩嫩的,脏 脏的,淋着冬阳,只是已感受不到它的暖意。 伴着隐隐酒歌,一灰衣壮汉牵马踏雪,默默向西南方向行去。 俊眉秀目间左脸颊长长一道刀疤,结着痂,发着乌,似一精工瓷器上裂了道 口子,感观大减,荒野间,却是无人在意。 古梁镇。 乱坟岗。 黄昏时分,一坟包前,赵家公子缓缓起了身,下了山,牵了马,踏着白雪, 迎着夕阳默默西去,入了山。 已是春日,气温仍在零下,天黑的早,山间小路,行不多时,已是夜来,一 人一马刚爬过一道山坡,一道黑影从路旁灌木里窜了出来,是条黑狗,骨瘦如柴, 奔到马侧,竖起身子,前爪搭到了赵家公子腿上,舔着他的手掌。 瞅着黑狗肋骨尽显模样,赵家公子半晌恍过神,忙取了包裹,待所带干粮全 吃完,黑狗似仍无饱意,不知是多久没进过食。 “大黑,出什么事了?” 赵家公子望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