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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0 (第2/2页)
/br>恐怕是现实中太久没见,阿笙都快要忘记公子璜细致清雅的眉目,乌沉的眼睛倒衬在透明的酒液里面是湖光山色,就要把寒冬逆溯回暖意福荣的初春。没错,阿笙清晰地知道自己又是在做梦。这般与公子挂连的梦,自从阿笙离开涿郡后就再不曾造访过她的床榻,就连玉枕下的手札都是前夜才重归到她的身旁。叽叽喳喳的鸣绿穿着轻薄的小衫,欢快地絮语:“在三王子申诃巅的邀请下,昭公主与崔小公子共赴西戎去了。”其实公子在离开王都前曾经想与她告别。但是阿笙不知为何,总是会想起苏州的醣山之上,崔珩晏饮下苏屠醣之前自己那个突如其来的昏迷不醒。知道这样是过于矫情,可阿笙就是忍不住心中的疙瘩。崔珩晏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自作主张地替她决定好一切。喜欢的人也好,讨厌的人也罢,毒药入骨不算得什么,就连服下治疗的药液前都还要盘算好一切,连让她忘记自己都做好了打算。既然都这么厉害了,还要什么伪装不舍的告别?自己去和骆驼缠缠绵绵到天涯吧。然而是近来总是沉默不语的花锦递过来这本残破的手札,旧有的血色和淡的像是幻梦的杜蘅香气浓缩成清淡的花苞,曾经在拉扯中挤出的褶皱被尽数拂平,还是旧年岁的样子。她低声说:“这是公子给你的。”于是阿笙又得以重逢这久别的梦境。她倒是要看看,公子都跑去西戎了,还能搞出来什么幺蛾子。“阿笙在想什么?”公子羽睫上的雪沉进酒液里,滴答出缠绵的涟漪,就连无色的薄唇都因为室内的暖炉升腾出一点淡淡的朱色。好看极了。无声笑起来,阿笙甜糯地开了口:“公子不会想知道的。”她在想,公子还会怎么杀了她。将大氅挂到了一旁,崔珩晏的指节落在酒盏上是透明的玉色,就连嗓音都是轻柔和煦的:“阿笙有没有想我?”“有的。”阿笙如实回答。无论是一夜天明的黑甜梦境,还是曙光微白的清寂黎明,她都会想起来公子。就只是想起来而已。就像她挂念旧年在涿郡的崔府见过的那些海棠,现在还在开吗?崔珩晏拾起来酒盏递到唇边,温柔地说:“我也很想阿笙。”酒液浸透唇瓣渗入喉咙用不上多久,甚至哪怕是一朵雪花飘散下来的时间,都远比酒入腑脏的时间要来的绵长。杜蘅香气近了。是谁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颊,呼吸声都因着过于近而悉数可辨,公子唇齿中的酒香绵延进阿笙的嘴唇,还带着初雪的沁沁微凉。止渴。用来止渴的并非是醇厚的普通酒液,而是鸠酒啊。火辣的酒液一路燃烧进喉管,最后落地的位置是否会是剧烈跳动的心脏?反手扯住崔珩晏的袖子,阿笙的唇因为水液的浸湿在微微闪着光亮,就好像公子的一般。她甜美的眼尾轻柔地弯起来,细声问:“我又要死了吗?”公子眼眸是细碎的光点:“我和阿笙在一起呢。”然后在从未有过的翻搅剧痛中,他们又交换了一个湿润而缠绵的吻。阿笙在失去意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