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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2 (第1/2页)
石换取的愿望,本就是崔珩晏私心为阿笙规划的往生,于他心中这两个人是不可割裂的存在。这三年来,每当他被蚀入骨髓的痛楚所覆灭,就会将自己与这虚幻而不真实的“刘栩晟”三个字捆绑的更紧。公子总是怀着最悲观的心态去看待这世上的一切。公子会一直努力地去找寻阿笙,直到他病发亦或是力竭身亡,然后与刘栩晟一同在这世间永久地埋葬,连着他水中捉月的梦幻泡影一起粉碎,便是不能同生,至少能自欺欺人地一起赴死。烟柳花巷,沙海漠漠,秦楼楚馆,甚至是脸颊烙印上“奴”被豢养在后院,都是公子掘地三尺之时的绝望猜测。然而阿笙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以谢家大小姐的身份,以名门贵女的姿态。既然已经有了谢洄笙,那么作为他臆想而构造出来的人就没有必要再存在。但是崔珩晏又是这般喜洁的人,他没办法忍受和阿笙脱轨的刘栩晟依旧和自己绵连。可这些年在他的刻意经营下,刘栩晟是他珍而重之的未婚妻,是他竭尽全力维护的女郎,大街小巷挂着的“晟”字旗都是他留下的不能抹去的证明,就算是声称“世家兄妹”亦或是让其“岑然病故”,公子曾经亲手传播出去的名声与落在街巷的足迹亦不会消失。在他交出迪罗泊的石头,换取刘栩晟衍生出来的时候,她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符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没办法用暧昧不清的时间含糊掉。若是,若是他还有机会治愈掉身上的沉疴百疾,若是阿笙还愿意点头应允和他在一起,若是他最卑微的痴望竟是还有机会成真……公子完完全全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珍之重之的阿笙会被旁人恶意揣测成是替代品、填房、蓄意勾引、亦或是其他残缺蒙尘的次等形象。阿笙不该成为任何人的阴影,不该成为别人臆测却没办法解释的对象,她就应该是最为光明正大的存在。哪怕这“任何人”本就是他为阿笙描画出来的一具皮囊,都不可以。就算崔珩晏终究会罹难病逝,而阿笙从此的人生与他再也无关,他也没有办法忍受,当谢洄笙存在于这个世上,而他却要和另一个人挂连在一起这样的事。光是冒出这样的念头,用于压制月茄颠的蛊虫就开始探出触角,在他的骨骼血液里扎进名为嫉妒的汁液。是的,嫉妒,公子将会嫉妒从前干净洁白的自己,嫉妒从未与任何人有挂连的自己。也是因此,公子璜执意要用最为直接断然而不讨喜的方式,明明白白讲出来:“是臣从前未识情意,不懂思之如狂的滋味,是臣变心,对不住刘家的小姐与长辈,但却实在无法、亦不愿控制为佳人倾心的自己。所有的错处与责难臣愿一己承担,虽千万人吾往矣。”道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矣。阿笙就是他的真理。不说服侍的太监宫女,坐居主位的王孙大臣,都被他这样热辣而直白的陈情而感到惊异。似乎就把自己的整颗心明明白白袒露出来,不在意名声的好坏与是非对错,就只是把万千情意诉诸口中。仅此而已。发髻上的珠翠叮当作响,梨贵妃视线递过来,好奇道:“这是哪家的女郎如此粉脂凝香、天姿绝色,竟是能让阿璜你这般心慕?”公子璜含着笑意,声音清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