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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跟顾昭坦白，顾昭会原谅曾经是时家人的他吗？

发了一会儿呆，他还是收拾好心情原路返回了。

“怎么样？”步七打着哈欠问时光。

时光摇摇头，“没找到他。”

步七懒懒的“嗯”了一声，“别担心，他有空了会给我们信儿的。”

顾昭现在其实有空了，但是他不能对外联络。

清理洪帮的行动进行得格外顺利，整个方家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毕竟他们已经被上面放弃了，谁敢冒着胆子给即将要倒的方家通风报信？

方遇嘉来见顾昭时就被当场抓获，之后方佑也在夜总会被抓，搜出了店里的毒品，人赃并获。

还在学校读书的方柔并没有被影响，但是她下课回家就骇然发现家产已经尽数被封，自己的亲人大都被捕，什么也没留下。一直被捧在掌心的娇惯大小姐一天之间天翻地覆，若不是被带回警局录口供恐怕连晚饭都吃不上。

还就任方家公司的方老爷子也根据法律下了狱，脸色灰败无比。他一直不肯放权，反而纵容两个儿子相斗来维持自己的地位，现在反而逃不脱罪责了。

洪帮几乎是近年倒得最快的帮会，时家的果断离弃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也是掌权人的失败和短见。

但是方老爷子显然不这么想，他在企图见时雁未果之后就透露了一个秘密。

正是这个秘密，又引发了新一轮的角力，也让所有行动人员都被勒令不得离开也不能联络外人。

其实这个秘密不少人都听说过，但每个人都只是风闻，没有人敢真正确信。而证据的一角被牵给对的人后，能不能掀开遮羞的帷幔，就各凭本事了。

顾昭坐在休息间里，从刚开始的震撼、愤慨，已经到了现在的平静、担忧。

他不是只知道意气用事的小孩子了，世间不公平、受难的人千千万万，没有人能拯救所有苦难者。所以难受过后，他开始担忧，如果这样的罪孽都能被掩盖下去，那上面已经腐烂到什么程度了？

来找他的人打量了一下平静坐在墙角的年轻人，目露赞赏地点点头，“肖老要见你，跟我来吧。”

顾昭沉默地跟在来人身后，离开了警部。

可是他没想到，肖老竟然是在医院等着他。

顾昭惊讶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肖老，十分担忧，“您没事吧？”

“没事，”肖老摆摆手，“一时气急，下属硬要我观察几天。”

“身体最重要，”顾昭真心实意地说：“没有过不去的坎。”

肖老看了顾昭半晌，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个理，可是难以做到。小刘当初经过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考核，才走到了今天。我们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等糊涂的事啊！”

顾昭有些不忍，“刘……，手段是太残忍了。”

“何止是残忍！”肖老疲惫地闭上眼睛，“为了一己私欲而铲除异己，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我几乎都不敢认那个孩子了。”

良久，肖老轻轻吐了口气，“我们几个老头子已经下了决心，这个天，必须换！”

顾昭心猛地一跳，抿了抿嘴唇，“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接下来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肖老严肃地说：“你已经离职，有些事不方便知道。叫你来，是需要你做个笔录，写清楚时家抓你时的细节，也许会对调查有用。今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