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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2/2页)
知道他看不起自己这样的失贞之人,涨红了脸,满面羞惭。 温朔叹了口气,跟何神医打着她听不懂的哑谜:“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大人的脾气,若是良家女子,只怕他更不肯。” 何神医沉吟片刻,终于不情不愿地放行,道:“进来吧,我看看再说。” 絮娘规规矩矩坐在椅子里,伸出皓腕,等神医号脉。 神医摸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徐徐抚摸胡须,嘴角露出一点儿笑意,看向温朔,道:“虽有些亏损,倒无大碍,略微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康健。我观她是少见的……药鼎之体,奶水又充足,搭配着身强体壮的……药引,或可事半功倍。” 温朔眼睛一亮,当机立断道:“既如此,就这么定了,请先生尽快着手准备。” 何神医问道:“大人那边……” “他那边自有我去说,先生不必挂怀。”温朔胸有成竹,起身告辞。 絮娘听得满头雾水,又不敢问的,轻声细语地向何神医道谢,吃力追上温朔的脚步。 温朔早从蒋星淳口中套出底细,知道她是为了避难,方才来到这定州府,无依无靠,身无分文,因此行事越发的没有顾忌。 “你们先在书房住下,明日我带你见过大人,另寻房间安置。”他先一步斩断絮娘请辞的念头,“你家那个瘦弱些的孩子,在地牢受了一番折磨,伤得不轻,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将养不好。” 絮娘闻言脸色一白,顾不得心底生出的些微疑虑,急道:“阿渊伤了哪里?可有请郎中看过?” 温朔点了点头,道:“待会儿你见了他,自然明白我所言非虚。” 他又道:“方才何神医说的,你也听见了,你的身子也需要调理一二,年纪轻轻的,若是落下病根,岂不后悔莫及?” 絮娘六神无主,犹豫片刻,只能接受他的好意:“多谢官爷。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民妇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温朔从未跟妇人说过这么多话,心里早烦得了不得,为着大局着想,只能强压着脾气哄她,“你见了大人就知道,他是咱们府衙最和气、最好说话的,且在这里安心住下。实话说与你,我们这儿并不缺你们几口饭吃。” 絮娘敏锐地感觉出他的不耐,不敢再说。 来到书房,看见瘦了一大圈的蒋星淳和遍体鳞伤的蒋星渊,满腹的苦楚与担忧一股脑儿冒了出来,她抱住兄弟两个,放声大哭。 蒋星渊将整张脸埋在她温热的怀里,心里欢喜无尽,连血rou模糊的手指都不觉得痛了。 他听着蒋星淳隐去几日来的恐惧和艰辛,将他们里应外合的机智与默契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嗅着nongnong的奶香,嘴角微微上翘。 絮娘给蒋姝喂了奶,和孩子们一起挤在窄窄的矮榻上。 她一条玉臂搂着亲生的两个孩子,另一条搂着有些发热的蒋星渊,内心百感交集,难以言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侧过脸,在蒋星渊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柔声道:“阿渊,这几日苦了你了。” 蒋星渊睁不开眼睛,也提不起力气说话。 他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进入踏实又香甜的梦乡。 不过,这天晚上,大通铺上的八个男人,没有一个得以安枕。 温朔是好不容易寻得个合适的药鼎,一边高兴,一边思忖着明日如何糊弄温昭,让絮娘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 伏陵是觉得,整个被窝全是女人的味道。他忍不住心浮气躁,一遍遍回想起白日拥她坐在马背上时,双手感受到的柔软,鼻子嗅闻到的香气。 其余几个男人,则一遍遍往净房跑,盯着便桶里浅白色的液体发愣。 一夜过去,便桶装得满满当当,既有男人们腥臊的尿液,又有其它不知名的黏液,其味道之浓烈,将进来打扫的小厮熏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