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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但见丹心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 (第1/2页)
第四回 但见丹心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
庄飞羽将她稳稳搂进怀里。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逼出什么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扶起她,柔声道:“没事吧?” 絮娘自知失态,逃避似的低垂眉眼,小声道:“没……没事。” 所有的怀疑、忧虑、甜蜜、挂念与痛苦变成一场笑话。 他定了亲事,还露出几分喜色,显然对她无意。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絮娘怀着满腔心事,在庄飞羽对面坐下。 庄飞羽故作不知,为她布菜倒酒,端起碗一饮而尽,笑道:“我知道弟妹是规矩人,听不得那些个闲言碎语。待我成了亲,就方便许多,到时候让你嫂嫂常常过来走动,替我好好照应你们。” 言下之意就是,为了避嫌,吃完这顿饭,他就再也不过来了。 絮娘强笑着,将碗里黄澄澄的酒液小口小口咽进喉咙,从中尝出酸、甜、苦、辣、辛诸般滋味。 她还没说话,眼泪先不听使唤地涌出来,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见状,庄飞羽笑容微敛,问道:“弟妹,你怎么哭了?” “没事……”絮娘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为他倒酒,“这几日熬夜做针线,伤了眼睛,一见日头就流泪。” “哦。”庄飞羽并未戳穿她的谎言,而是低着头,一边吃牛rou一边喝酒。 絮娘酒量不好,不过陪了两碗,便玉脸生晕,头重脚轻。 她以手支额,怔怔地看着俊秀非常的男人,想到这大抵是最后一次独处机会,便顾不得那许多,眼底浮现哀伤之色。 庄飞羽揣度着火候差不多,佯装酒醉,垂目说道:“按理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该妄加非议。可弟妹是自家人,我不瞒你——这与我定亲的姑娘,千好万好,唯有一样不足。” 他叹了口气,道:“这一样不足,怕是要令我抱憾终身。” 絮娘听他说得严重,轻声问道:“哪里不足?” 庄飞羽摇头叹息:“她……不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见絮娘表情错愕,他抿了抿薄唇,将话挑明:“絮娘,你才是我心尖上的人。” 絮娘见话音不对,倏然白了脸,起身欲走,却被庄飞羽扑过来,一把抱住。 他紧搂着她的纤腰,俊脸贴着她香软的小腹,哑声道:“絮娘,实话与你说了吧,我怜惜你,照顾你,原和蒋序舟没多少关系。自从你们成亲那日,第一次见你,我便将你悄悄放在心上,茶饭不思,魂牵梦萦。” “蒋序舟落水身亡,我虽觉难过,更多的却是高兴——高兴能光明正大地接近你,能毫无顾忌地关照你。”他仰着脸看她,深情款款,令人动容。 絮娘心乱如麻,手脚僵冷,轻声道:“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在短暂的时日里,她确实对他动了心。 怎么能不动心呢? 相公骤然亡故,留下一双年幼无知的儿女,满腹的痛苦无处言说,只有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靠山,替她撑起即将倒塌的屋檐。 是慰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