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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流年 (第2/4页)
关附近异像频生,宫中命纯阳前去,应当是为安抚流民。而救济善后之事,官府必然并不希望我们插手。”她将烹好的茶送到李忘生面前,“浅知拙见,此次祁师弟去最为合适。他熟悉官家进退,知晓纯阳立场,又与附近香客脸熟,不至于引发冲突。” 李忘生点点头,却道,“此事忧思甚多,万一他不愿呢?” “掌门师兄只需同祁师弟讲明,此行意在磨形炼性,他必然会去的。之前三清殿侍香,祁师弟不也答应了么?” 李忘生不禁抬眼看向于睿,聪明过人的坤道眨眨眼,脸上是纯然的真诚无害。“师妹。”他无奈笑道,“如有隐情,但说无妨。” 于睿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瞒不过师兄。”她垂眼望着瓷杯中清澈的茶汤微微荡漾,映出自己的脸,“昨日我卜了一卦,卦象诡谲,生门难辨,祁师弟却恰好是这卦里的变数。而名剑大会之事既定,应顺势而为,除了师兄,换作其他任何人去都于理不合。” 李忘生沉默不语,于睿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有静候等待。好在不过片刻,李忘生便道:“那就依师妹所言。劳烦师妹请祁师弟过来吧。” 于睿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我这就去请祁师弟。” “师妹去过掌门师兄那里了?” 上官博玉将装了丹药的瓷瓶一一码好,对前来闲坐的于睿道,“掌门师兄自两月前游历归来,便有心神不宁之相,但是他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向来不假手他人,我们也无从过问。” “正是如此。”这种事情于睿也只能来跟上官博玉商量,昨日卜卦太过繁琐,还是他在侧协助完成的。想到那个看似凶险又暗藏绝处逢生的卦,她不由面带忧虑,“卦象之事我已经告诉师兄了,此次应旨之行最合适的人选确实是祁师弟。”她顿了顿,“掌门师兄就算再怎么不想去名剑大会,也没必要亲自去潼关。” “确实。”上官博玉沉吟片刻,“师兄前几日还托人来取凝神丹,按理说内景经大成,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丹药了。后来我留意过,师兄的内力修为并无异样,若需要用丹药,大约就是因为不久前的外出游历有过什么境遇。” 闻言,于睿有些惊讶:“还有此事?” 上官博玉点点头:“是的。”他们虽然并称纯阳五子,但实际从修为上能独当一面护住纯阳宫的,只有李忘生一人而已,所以比起其他的琐事,他们甚至比李忘生自己更关注他的身体。上官博玉想,可能这就是师兄一直希望大师兄回来的原因——当所有的责任和琐事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那种旁人都爱莫能助的压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如今师兄不说,他们也不好追问,偌大的纯阳宫,师兄没有一个可以互诉衷肠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希望师兄和祁师弟都能一切顺利吧。”于睿叹了口气,和上官博玉对视一眼,“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分忧了。” 抄完最后一册经书,李忘生抬起头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收拾好,最后检查了一遍偏殿内的东西,点起灯笼,吹灭了油灯。 他踏出偏殿门口,回身刚要锁门,一道人影扑过来,将他按在角落埋头便亲。 李忘生挣扎了几下,手里的灯笼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去老远,火光熄灭了。已经开春,然而山风微凉,熟悉的味道夹杂着市井的各种气味压了过来,温热的唇在他的脸上吮来吻去,急切却又莽撞地在找他的唇。李忘生闻到了那人呼吸里未散尽的酒味,更激烈地挣扎起来,一手肘撞在那人的胸膛上。 对方啊地痛呼一声,终于安静了。 “生气了?”谢云流小声道,“天这么黑,你不在寝所,让我好找。” 李忘生撇开头,“师兄喝酒了。” “呃,中午喝了点。”谢云流挠挠头,“晚上没喝,这不惦记着早点回来。”他要再去亲李忘生,却又被躲开,便知道他师弟是真的生气了,只得弓了腰,捂着胸口装模作样痛呼一声:“哎呦好痛,胸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