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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爱你(07-08) (第3/3页)
在密集的火力中,双方苦苦僵持,对方一直在前 进,接敌距离不断缩短。 增援终於来了,领头军官衣服鼓鼓囊囊,等等,竟然是女的?我顾不上寒暄, 赶紧向她说明,把她的人换下来,政府军的士兵登车,带领步兵冲锋。女军官有 点困惑,我夺过她的人手上的微沖,示意这玩意儿是玩具。 步战车冲上去了,叛军有点乱向后退去,咦,这样的机会居然没有步兵跟随 冲锋和侧翼保护来压制对方火力?我回头去找优素福,丫早躲到后面去了。 果然,孤零零的步战车成对方的火力打击焦点,发火箭弹没有命中,呼 啸着向我的方向过来,我一把按倒旁边呆若木鸡的那个女军官,把自己的头盔给 她戴上,赶紧弯腰向前,已经晚了,第二发火箭弹击中了装甲薄弱的步战车,几 乎将其掀翻,形势眼看要逆转了。 我从侧面闪出,把弹匣里的子弹一口气全打了出去,同时向优素福高喊,冲 锋啊……政府军士兵看到叛军火力已经下去了,开始扇面冲上来……这一刻我觉 得我简直是战斗英雄。 胜利在望,突然一颗手雷从战车顶上弹下来,落在我左前方,我闪躲不及, 刚趴到地面,爆炸和声浪迅速席卷了我的左耳和全身,一阵剧痛和天旋地转,我 在地上挣扎着让自己不要昏过去,用还能动的右手死死攥着那把9,那个 女军官惊慌的脸,优素福过来扇我的脸让我坚持,像蒙太奇一样地闪现,直到大 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紧绷的神经和戒备一下子放松了,彻彻底底地晕过去—— 我不停地被各种无法醒来的噩梦纠缠,在梦中甚至感觉到自己被审讯被折磨, 不断有认识不认识的人问我话,他们的问题我听不清楚,但我不想回答,也无法 回答,因为我发现我连张口说话的能力都没有。残存的清醒意识告诉我这不是真 的,而只是我的担心而已。被俘的恐惧感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却丝毫也记不起刚 刚发生的这场战斗的任何细节。 在一个深夜我醒来了,单人病房,我感觉自己插满了各种管子,像垂死的人。 房间里灯开着,还好不是特别亮,两个正对我的墙角,监控摄像头闪着红灯。我 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除了脑袋和左上臂钻心的疼,其他似乎还正常。每隔一 段时间,会有护士进来检查。看到我苏醒后,几个医生过来了,他们围着我叽里 咕噜了一通,其中一位用我勉强能听懂的英文,安慰我伤无大碍。我发现这是一 家军方医院,医生护士都穿军装,我门外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制服看,我没有 落到叛军手里,我有点放松了。 我伤了很多处,还好都不算重。除了头部左耳侧有擦伤,有脑震荡,肩颈部 有肌rou扭伤,左臂弹片贯通伤算是最严重了,万幸没有伤及主要的神经和血管。 我苏醒过来的白天,大张来看过我,他和敏仪马上就要回国。根据我们同志 和医院商量的结果,我将在三天后出院回国。大张的神情有点凝重,除了安慰我 养伤,没有多说一句话。在这种被全方位监控的地方,我也不能多问或者表示什 么,但感觉心里有点沮丧。 伤愈前我会一直待在军方医院里并且不能随意走动。好在病房有个半封闭的 小阳台,我常常待在里面,看沙漠日出日落和满天繁星的美景,有一种置身外星 的感觉。 我一直在努力回忆那天发生的事,从大张跟我说的意思,任务应该完成了。 但我毕竟破坏纪律参与了冲突,直接介入了军事行动,还为此负了伤,犯错误是 一定的了,但会吃什么处分呢。想多了,头就疼,还好我命大,伤都不是致命的, 能完全恢复。 当然,几年后事态的发展,证明那天我几乎搭上一条命的努力全部白费,但 那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