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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刀宗 (第1/2页)
二、刀宗 虽说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所幸纯阳宫送来的饺子尚合宗主胃口。 谢宗主大手一挥,送饺子的纯阳弟子满载而至又满载而归,揣着丰厚的红包向谢宗主揖礼告辞,仪态从容,身姿翩然,宽袍广袖的纯阳道服穿在他身上宛如白鹤一般。 谢云流随口问他师承何人,那弟子自称玉虚门下,得师父亲传。 举止气度确有几分出尘遗世的仙风道骨,想来是时常跟随玉虚子身旁,耳濡目染的缘故。 刀宗门风彪悍,弟子们要么糙要么憨要么美强惨,这样芝兰玉树般的小道士往厅里一站,满室生辉,霎时成为众人的焦点,偏他美而不自知,在无数灼人的目光注视下仍对答如流,丝毫不见羞窘。 这云淡风清的性情真是与他师父如出一辙,说好听点是宠辱不惊,说难听点是刻板无趣。 不愧是老呆子养出的小呆子,一脉相承。 谢云流没了闲聊的兴致,挥挥手打发他退下了。 倒是他奉上的礼物给刀宗带来了一点小小的纯阳震撼。 “灵芝、暖玉、雪雾格桑……嘶,天山雪莲?”练红洗清点着各种名贵药材,扭头问萧孟:“萧jiejie,纯阳宫竟如此财大气粗嘛!” 萧孟抚着额头,道:“我在纯阳时也曾协助洛师兄置办节礼,没见哪次有这般阔绰的。” 门派之间送饺子都图个喜庆,顺带联络感情,礼物只略表心意,往往不会太贵重,纯阳宫往别的门派都是送些山门特产,剑穗香炉长命锁、丹药点心道德经——这般厚此薄彼,倒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了。 练红洗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眨巴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问:“我听说咱们宗主与纯阳宫交恶已久,怎么这次倒像是要冰释前嫌的样子?” 总不至于是因那只小羊咩长得好看又礼数周全就网开一面吧? 萧孟笑道:“刀宗落足舟山,与中原各派恢复往来也是情理之中,不独纯阳一家。” 当年在昆仑玉虚峰门派初创,谢云流还是人人喊打的叛师恶徒,天下皆敌四面楚歌,一路风雨飘摇地发展壮大,刀宗弟子行走江湖多行侠义之事,宗门恶名渐消,与中原武林的破冰之势也就水到渠成了。 “至于纯阳宫此番送来厚礼……”萧孟沉思片刻,道:“大概是掌门师叔……我是说玉虚真人,他仍记挂着我们这些离开纯阳的静虚弟子。” 虽说静虚一脉在纯阳宫备受排挤,玉虚真人却对他们关怀备至,玉虚弟子也亲善友爱,偏偏祁进冲动之下重伤洛风师兄才致静虚一脉心灰意冷,而李掌门向来心慈,难免为他们这些远行的师侄们牵肠挂肚。 练红洗将信将疑:“师父提起玉虚真人可没一句好话,他那只鹦鹉都会念叨了。” 她摇头晃脑地学舌:“卑鄙小人!学艺不精!丢尽纯阳的脸!” 萧孟噗嗤一笑,随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幼时受玉虚真人关照颇多,如今虽离开纯阳,对李掌门的品性唯有敬服,他与宗主之间既是阴差阳错,也有jianian人挑拨,一笔糊涂账越拖越难开解,我等不好妄议长辈之事,只愿彼此能解开心结、共叙前情吧。” “哎……”练红洗收好药材,也跟着叹了口气,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说李掌门送这份厚礼,除了惦念静虚弟子,有没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 毕竟宗主出身纯阳,李忘生可是实打实的“娘家人”,好东西送到刀宗就像左兜装右兜,没见宗主也回了不少豪礼嘛! “就你会说。”萧孟瞪她一眼,“我去问宗主拿几盒饺子,你要不要?” “我与jiejie同去。”练红洗跳起来,“宗主把别的门派饺子都分下来了,唯独不肯分纯阳宫的,这羊rou馅儿的饺子就这么香嘛?” 羊rou馅的饺子未必比鱼rou馅的香,倒是能和鱼rou凑成一个“鲜”字。 一如年少记忆中的味道,却缺了些年少记忆中的温度。 那时候李忘生还小,离开钟鸣鼎食的富贵窝,跟着师父师兄到华山苦寒之地修行,一时难适应,吃不香睡不好,rou嘟嘟的小脸蛋很快就瘦脱了相。 谢云流对这个刚入门的师弟视若珍宝,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眼看小师弟衣带渐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