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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几句——楚太子总是宅心仁厚,跟在楚皇的身后收拾楚皇甩下的烂摊子,即便是“出身秦地”的平芜公主也对太子赞赏有加,可以见得太子确实民心所向。不过这却让平芜遭到了楚皇的疑心,也由此受到了楚皇的冷落。 楚地仍旧能与秦地分庭抗礼——即便已经有了衰微之势——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楚地的民众拥戴的是未来的楚皇,却非现在的楚皇。楚皇总是多疑,楚太子在兢兢业业,得到万众拥戴的同时,也在事实上得到了来自自己的生身父亲的惊疑:自古弑父上位者并不在少数。坦白而言,贾诩并不在乎自己的父主有多么不受楚地老百姓的待见,然而他不能坐视楚皇继续疑心自己的皇兄,以至于要动手除掉这个天命所归的皇子。他不能让皇兄深陷险地有丧命的风险,在信函中着重吩咐了多派些人回去楚地,一旦有什么祸事发生,必须保护皇兄和平芜公主离开皇城——哪怕是往他这处疏离的囚笼跑,也比那处金丝狱好上太多。 大多数的人总是在死前越发顽固,想来他的父主也不会例外。有时候一个人的决定并不能被另一个人所左右,而那时,若是楚皇执意要惹怒楚地的所有百姓,并试图推到平芜的身上,都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而所谓“贤妃”或是“妖妃”,也不过是后人给予的评价,或无尽溢美或歪曲贬低,后人又能如何得知事情的原貌呢。 郭嘉在岑洲待了两个月,广陵王身处岑洲,每日cao劳岑洲百姓受洪灾后的重建。期间贾诩写过信给他,不出意料地收到某人卖惨说自己在岑洲病得起不来床的夸夸其词,以及随着信函来的张仲景的纸条。贾诩几乎能想象到张仲景训斥郭嘉时的模样,斥责他明知自己体弱,却还要日日往危机四伏的地方跑,也不按他的要求做好预防,染了岑洲的疫病也是自寻的。 郭嘉则无不委屈地附上一句:文和,先生好凶。 贾诩一看便闭上了眼,心道这人确实自讨苦吃。不过岑洲远在千百里,纵然有些担忧,他也没法千里迢迢赶到郭嘉的身边,只得回了信,嘱咐郭嘉听从张仲景的话留在驿站好生休养,再附了一信去给张仲景,请他照顾郭嘉。 来到秦地这么久,他第二次走出了这座广陵王精心为他准备的府邸。 秦地坐落着一座香火络绎不绝的灵榕寺,传说有真佛现身灵榕寺中的那棵参天古榕之上,为秦都的百姓降下福祉,保佑了秦地连年的风调雨顺。此后秦都的僧侣便围绕着古榕建起了一座寺院,称为灵榕寺,只要参拜之人心怀虔诚,灵榕寺供奉的真佛便会应验参拜之人的愿望。 贾诩从前总是不太相信这样虚无缥缈的教道,如今却想要倚靠这样虚无缥缈的教道。灵榕寺坐落在秦都扬山的半山上,山脚的山门便是寺院的一进门。在门边起着一间小小的瓦屋,瓦屋里摆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放着几分祈福用的平安符,而瓦屋的中央有一僧侣正在禅坐。贾诩拄着手杖上前,停在了门外:“诩多有叨扰,请大师赐教,若是要为人求取一枚平安符,当如何?” 禅坐的僧人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道:“请施主取那枚金色的布囊,上山后,请我寺里的方丈亲自为施主开光。” 贾诩盯着僧人看了半晌,待僧人话音落后半晌,才进入了内堂,取走了金色的布囊,朝八仙桌后的僧人深深一拜:“多谢大师指点。” 上山的阶梯一共三百二十四阶,对常人来说尚且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贾诩腿疾在身,每一步便变得更为艰难。侍从想劝他乘轿上山,被他制止了:“我自己上去,否则怎么算得上是心诚。” 贾诩将那枚布囊放进了怀里收好:“你愿意同我一起我们就一起上去,不愿意便在山下等我。”他的目光掠过山门之外的密林,“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