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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后来的故事(2) (第3/3页)
>奥维德从飞行器上跳下来,看到有人站在机坪上迎接他们,简单问候之后便立刻问:“飞廉醒了吗?”那人愣了一会儿,笑出声了:“它是人工智能,没有醒和睡的分别。”奥维德一拍脑袋,表示自己睡糊涂了。但在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在凤凰号上呆过的人都知道飞廉是会“睡觉”的。他的休息时刻跟人类当然不尽相同,但他实在已经运作了很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最低限度的能量来维持运转,让各个系统都歇息一阵。江彻和奥维德跟着迎接他俩的人离开机坪,进入楼内。这座博物馆从外面看去十分气派,像是一个完整光滑的菱形,一侧的尖角插入地下,其余五角则张牙舞爪地戳向四面八方。机坪在指向天空的那个角上,他们乘坐电梯一路往下,直抵一楼。飞廉已经站在走廊的入口等待他们,脸上仍旧是那副冷冷淡淡,没什么波动的神情。但是在看到奥维德冲出电梯朝自己奔来的时候,他还是笑了。“你抱不到我。”他体型奥维德,“我是没有实体的。”奥维德用手臂圈着他:“你让我好好做一个姿势行吗?”飞廉便沉默了。接着江彻也走过来,也张开手臂圈着他。这个姿势对飞廉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的程序这样告诉他。可他的程序同时也告诉他:这叫拥抱,是人类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它意味着信赖、亲昵、思念、爱……很多很多,都是飞廉觉得难懂,但又有意思的词语。此时博物馆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是飞廉提出的请求,并且得到了满足。“因为这是‘凤凰航路’全球巡展的最后一站了。”飞廉带着他们往博物馆里头走,经过的地方,走廊与墙壁缓慢亮起了柔和的光线,就像在凤凰号上一样,“之后我的所有数据和系统都会从凤凰号上卸除。”他说得很平静,江彻和奥维德却都紧紧盯着他。飞廉对他们来说,几乎可以算是他们与过去的那段时光唯一的连结点了。“明年还不能在地球防卫舰队服役是吗?”奥维德问,“听说南太平洋生物灾难处理部队是条件最差、最艰苦的地方,你行吗?”飞廉奇怪地回头看他:“我只是一个AI。”奥维德:“哦……对。”他有些惆怅。大家都在提醒他:这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他当然知道飞廉只是一个AI,可在他心里,飞廉却又远不仅是一个AI。奥维德甚至想告诉每一个提醒自己的人:飞廉会高兴,会愤怒,会激动,会羞怯,他跟人是一样的。江彻问飞廉:“为什么托尔斯泰可以在星舰上服役,你不行?出了什么问题吗?”“一点小问题。”飞廉似乎不太在意,“要进入星舰服役,人类和人工智能都要通过某种测试,我没过。”这句话将奥维德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扯了回来:“等等……你没过?怎么可能?不是说地球星舰上的AI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吗?他们能过,你不能?”飞廉耸耸肩:“我比他们多了一个人类情感的处理程序。”江彻和奥维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怎么办?”江彻问,“如果在生物灾难处理部队服役三年之后,你还是无法通过测试呢?”“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他们试图修改我的人格参数,降低人类情感处理程序的干涉范畴。”飞廉站定了,“但我拒绝了。”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宇宙船得明天了……周末会争取多更新一些的。解答一个小问题,关于江彻meimei江慕,也就是飞景舰和叶卡捷琳娜号的结局。后文也不会交待这两艘舰艇的最后结局了,也许会略略提一两句,但江慕和江彻无法再相见了(不过哥白尼号还会出场的)。“大撤退”中的无数舰艇,有的顺利抵达马赛,有的坠毁在不同的星球上,有的就像凤凰号和荷马号一样,流浪许久之后被找回来,并且得到了新生。有这样的舰艇,自然也会有飞景舰和叶卡捷琳娜号那样的舰艇。它们也许会永远在宇宙的某一处流浪,也许未来有一天会被同胞发现。但舰上的人不会孤独的:飞景舰和叶卡捷琳娜号在白鹭空间站停留的时间里还给空间站的人留下了珍贵的记录,他们在流浪的旅途中,也一样正常地生活着。舰艇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浮岛,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土地,也是家。会不断探索,不断发现,会有新的生命诞生,甚至还可能找到跟马赛一样的宜居星球。“大撤退”里的舰艇有各种各样的归宿,我想这也是归宿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