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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气生财12 (第3/4页)
。” 这回换大爷爱答不理了:“干嘛啊,你也不看看今儿晚上都几点了?” 少女平静道:“就是今晚,过了今晚还来得及吗?你们镇上有东西在作怪,你不知道?” 直愣愣对视了片刻,大爷分了她半张报纸,两人席地而坐。 另外半只杏谢萦实在是吃不下去,只好捏在手里,又捡了根树枝。 “这事多少有点复杂,我也不知道咱俩路数一不一样,我将就着说,大爷你将就着听。”她用树枝点了点地面。 现存于世的鬼怪凶煞,基本都服从一个规则——越强的,越讲理。 当然,这个“理”指的肯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冤有头债有主,而是它们自己的行事原则。这个原则在常人看来可能相当匪夷所思,但绝对是有迹可循的。 也就是说,真有害人力量的东西,不会真毫无缘故地随便抓个路人来害。 比如三台村的那只面具,它自认为是一张傩戏面具,面具自然要戴在演员的脸上。 傩面缠上了小旭这个宿主,直到把他闷得濒死都没有离开,哪怕和这个奄奄一息的男孩相比,其他近在咫尺的身体更加健壮、更加血气旺盛——因为小旭才是打开五斗柜、取用了它的“演员”。 反过来说,真的想冲到大马路上随机杀人的东西,往往没那个能耐。 新横死的鬼魂满腔怨气,六亲不认,要是给他们递把刀,是真的会逮谁捅谁。可人类魂魄离体的时候脆弱无比,天生火晒晒都能化得差不多,连吓人都做不到,更别说杀人了。 “现在我有一群驴友,在古镇上玩了几天之后,其中一个突然吃起了炉子里的香灰,另一些人暴饮暴食,到胃穿孔吐血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萦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里面打个问号。“不管他们撞的到底是什么邪,能让人这样,这东西肯定是真有点能耐的,对吧?这群人只在古镇上待了六天不到,反应就这么快、这么剧烈。有这种能耐的东西,要是这么容易被惹上,早就该把这个镇子杀绝种了。”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你随便在哪座城市里走,可能会在路边看到流浪猫、流浪狗,但肯定不会看到一头野生黑熊在街上乱晃。 “所以,他们撞上这东西绝对不是偶然,这背后一定有人在计划。有人把他们引到了那东西面前,这和把鸡骗到黑熊的笼子里差不多。” 谢萦举起两根手指,“要么,熊是这人养的;要么,就是这个人希望熊吃鸡吃饱了,就不会惦记着吃人了。你觉得是哪个?” 大爷瞪着她,一点也没有接话的意思。 唯一的听众不配合,谢萦只好用树枝点了点地面,自己发表总结陈词:“我认为是后者,这是有人在‘讨替’。” “讨替”,这种源远流长的习俗,最早出现在哪里已经不可考。 早先在乡村,有人身染重病的时候,家人请来法师给他祛邪,就会剪一个纸人出来,画上眼、耳、鼻,在胸口写上病人的名字,再烧掉。 这张纸人就是病人的替身,烧掉纸人,一切灾厄和业力就由替身来承担了。纸人不画嘴,就是怕它到了阴间开口说话,泄露出冒名顶替的秘密。 ——然而,纸人只是薄薄一张莎草,能承受的孽力有限,当然比不过血rou之躯。 最好的替身,自然是活人。 有些迷信的地方,会把病人喝过的中药渣倒在大马路上,认为踩过那些药渣的路人会分担走病人的病痛。志怪传说里就更多种多样了,说溺死鬼会在水面上变出美景,引路人驻足,人看得出神的时候,溺死鬼猛地一拉他的腿,那个人就也被拽下水淹死了。 在某个人出于恶意的引导之下,一群来自五湖四海、彼此之间毫无关联的驴友们,一无所知地当了一回替死鬼。 吃香灰和暴食到胃穿孔,形式上不同,其实本质上差不多,都是在无意识地往嘴里塞人的肠胃根本承受不了的东西。 谢萦在这方面的阅历算不上多丰富,不过想明白这事倒也不难。今天晚上,站在诊所窗前沉思的时候,她唯一还有点疑惑的就是,自己之前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几天前用地生火去照林建凯的物品时,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也就没有追究下去。 不过,再想想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那个答案似乎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因为,找替死鬼的人采用了一种聪明到堪称恶毒的方式。 人与人间的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