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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密的窗帘被大力扯开,冬日暖阳从窗户透射进来,不偏不倚落到床头。 “这次一模考试的成绩出来没有?”刘圻梅扭头,看到厚厚被子里的一团蠕动两下,又没了声息。“和上回大差不差。”叶一竹赶在她发怒前闷着嗓子迷迷糊糊地回答。 刘圻梅不是真想问她成绩如何,“也该准备托福考试了,我准备给你找个靠谱一点的老师。你是想去辅导机构还是把私教请回家来呀?还是请回家吧,省得你又跑出去鬼混。” 说完,刘圻梅就往外走。很显然,她不是在和叶一竹商量这件事,而是在通知她。 叶一竹猛地掀开被子,披在身上,蓬头垢面苦着脸哀求她:“妈,你能不能让我多睡会啊,好不容易放一天假。” 刘圻梅摆摆手,“我这就出去,谁不让你睡了。再说了,平时也没见你在学校学得有多辛苦,对于你来说,哪天不是放假……” 母女俩说不到两句话就剑拔弩张,每当这个时候,叶集扬就会出来当和事佬:“差不多得了,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少说两句。” “都是你惯的!”两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走远,叶一竹的睡意也彻底被赶跑了,顶着一肚子气拿手机胡乱刷着界面。 房间里静悄悄的,可耳边嗡鸣声吵得她心烦意乱,索性一把扔开手机,被子盖过头顶重重向后倒去,试图平息心底没来由的烦乱。 可总是不自觉想起顾盛廷。想起校庆那晚她看到的所有、经历的所有。最挥之不去的,是他那句“是我不要你了,是我甩了你”。 宁雪问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说,反而安慰宁雪:“感情这回事,分分合合很正常啊,不合适就分了呗。”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前不久她才在别人面前美滋滋的认定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在却要以“不合适”为由去应付别人的好奇心。 叶一竹应该感谢宁雪不会问她是谁提的分手。虽然这几天,他们分开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所有人都觉得是顾盛廷甩了她。 好吧,虽然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她好像又变回从前那个声名恶臭的叶一竹,没有了顾盛廷这个名字在前面做“保护伞”,别人只记得她是那个和李宇不干不净、会在酒吧打群架、成为全校第一个背有处分的女同学。 不过她也和从前一样,毫不在意别人窥探的目光。 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她不会再钻去二楼后座,每天两点一线,生活规律得让她有些落寞和空虚。也是这样,才让她真正懂得:于她而言,二楼后座是个避风港。不管她在学校有多不合群、多不自在,她都可以忍受、无所畏惧,那是因为她所有的不满和悲伤都可以到那里释放。 虽然在同一栋楼,一上一下,可她几乎没再见过顾盛廷,连高其都很少碰见。 原来,不是顾盛廷每天特意到她的班级门口等她,他们是真的连见上一面都很难。 程褚自从校庆那天认识宁雪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陷进去。 宁雪显然没有心思搭理他,可怜兮兮地向叶一竹求助。要是以前,叶一竹和顾盛廷没有分手,她可以和程褚直接对话。可现在立场不同了,叶一竹甚至连和程褚见面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她也是真的不再想与和他有关的人产生任何交集。 原来热烈的爱过再分开,是这种感受。 * 莫然是在十一月中旬返校的。 看上去她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回来那天穿了件过膝白色羽绒服,戴顶红色的毛线帽,显得气色很好。而班里的同学也把张姐那天的肺腑之言牢记于心,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像莫然只是生了场病回来。 张姐安排了几个人给莫然补课,像许佳安这种原本就和她关系好的人更是每天形影不离陪在她身边,一起去做课间cao,一起上体育课,一起放学。 叶一竹做不到。做不到明明和她有过节,还要像关爱病人一样靠近她。所以她和莫然还是像从前一样,就算只隔着两组的距离,也没有任何交集。 而那些在出事时议论过莫然种种“辉煌”事迹的人,在两性问题上,还是对她产生了同情心,怒骂周振柯是“强权主义”、“渣男”。 * 周五下午有场球赛,成博宇也在,都不用猜,这场比赛顾盛廷是主力,所以宁雪并没有拉上叶一竹要她陪自己。 几乎是全年级的人都涌去了球场,教学楼空前安静,叶一竹刚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