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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第2/2页)
惯用的沉着向父亲的学生道歉加致谢,然后将他们送出灵堂。看着两个一身黑色的身影消失在缓缓上行的坡路尽头,易腾随手扯松领带,收回视线再去看柳如归刚才站立的地方,发现他像电线杆一般杵在原地。易腾料理父亲的丧事时,没有通知任何一位中学同学。在父亲的灵堂前重逢,对他们两人来说,恐怕都是最差的方式。他不明白柳如归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易腾觉得自己应该对他说些什么,类似于“你来这里干嘛”,“你不该来这里”这样的话。放在三个月前,他一定会这么做。可现在,被失眠和丧事搞到精疲力尽,他只想赶紧收场,离开这里,回北京。这么想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从柳如归转到了柳如归怀里那个小男孩儿。超乎寻常的白皙皮肤、深褐色的自来卷,这孩子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曾经的柳如归。尤其是那双小狗一样湿乎乎、眼巴巴的小眼神更是像极了小时候的柳如归。易腾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小男孩儿却被他的目光吓得哇一声哭起来。他一面扯着嗓子嚎着,一面扭动着身子,双手紧紧揪住柳如归身上的白T恤,将整个脸蛋儿贴在柳如归胸前,蹭掉鼻涕眼泪,哭得更加昏天暗地。柳如归一时慌了阵脚,简单地冲易腾点点头,便手忙脚乱的带着为难的表情去哄小男孩。“好好好,在我爸灵前哭得比我还悲痛欲绝,也算你小子尽孝了。”易腾被小男孩儿的哭声吵得脑袋里嗡嗡响,心里边暗嘲一句,一脚踢开灵堂门前不知道被谁丢弃的矿泉水瓶,便返身回到灵堂。不出一会儿,哭声消失了。易腾放下手里正在归整的花篮再回头看时,柳如归和小男孩儿都不见了踪影。傍晚时分,灵堂布置公司来整理收拾现场。易腾付清了钱款,和张寒两人沿着社区门前那条漫长的坡路往坡上走了一段路,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川饭馆。三菜一汤摆在两人面前,张寒将头发全都束到脑后,疲倦地将双肘支撑在餐桌上,打量着易腾眼睛里的血丝,最后只说了句:“你有啥要帮忙的就吭声,别逞能。”十年前,易腾的父母离婚后,他就随母亲去了北京。他爷爷奶奶也是当年支援大西北才从沈阳来到西安定居,后来生下了他父亲和姑姑。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姑姑一家在西郊定居,现在父亲的丧事也处理完毕,易腾自觉他和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处理掉父亲留下来的那套房产,然后回北京继续努力经营事业,就可以了。他笑着扭正领带,轻描淡写地说着没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张寒不信任地摇头,埋头扒两口米饭,挑起目光问道:“今天带小孩儿那男的,是你熟人?”易腾愣一下,低头去喝玻璃杯里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白开水。喝了两口差点儿喷出来,他一面伸手抹着嘴角,一面简单地回答,不是熟人,也不是同学。张寒的表情放松下来,顺手从包里掏出包纸巾递给易腾,碎碎念般说道:“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怪不得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你也赶紧的,最起码带个女朋友回来,别让我妈担心。”易腾听了这话一个劲儿地给张寒夹菜,嘴里说着吃快点儿,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张寒虽然很少跟易腾见面,不过时不时在网上的联系也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