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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贞,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好不好”。第十八章“侯爷。”位列的兵士恭敬行礼,铠甲护肘相擦,发出尖锐冷利的声音。刘显面无表情地点头,抬手掀了大帐,却不进去。跟在后面的晏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前面的人停下来给他打了帐子,很自然的躬身进了营帐。刘显莞尔,跟在了后面。守卫的兵士一脸奇怪,但也没有多话。帐子里有些冷,晏良脱了一半的狐氅又穿了上去,刘显脸色不是很好,叫人进来重新安置暖炉,又问为什么撤了。“刘小公子嫌热,待不下去……”“刘轼人呢?”刘显看晏良走进了里卧,也没有跟上去,只往下嘱咐隔一会把药给上了。虽然要停,但还得慢慢来。“去沿海的镇上购置礼品了,说回去带给凌阳郡主。”桌案后是一沓军文,有倭寇近来动向的密报,“人回来了就让来见我”,说完摆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两个人一外一里,各自处理着军务,寻常而自然。药端上来的时候,刘显停了笔,亲自给晏良端去。里卧比外面暖些。晏良依旧披着狐氅,一袭胜雪,正伏在案前就着灯烛看得认真。左手食指一寸寸在两州海防图上划过,右手握着毛笔,在思考着下一处换防的地点。突然抬起了头,见刘显一脸笑意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动开口:“子嘉。”刘显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药盅搁在桌边,“停药慢慢来,这次先喝点,我让减了分量”。晏良搁下笔,看着刘显沉默。刘显面色不改,眼里有什么清清楚楚,毫不掩饰。晏良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过,稍稍偏过头,看到药盅,拿起来一口喝了,有些气急,喝完捂嘴闷咳。捂着的手被不容置疑地拿开,下一刻,甘甜的话梅被塞进来好几颗,耳边是刘显忍俊的声音:“你怎么变得跟刘轼一样喝药了,壮士断臂似的,一口闷,不嫌苦?”不说还好,一说,憋了一早上的气全出来了,“刘显!”“嗯?”“我可比你大六岁!你——”“知道了,知道了”,刘显难得起了玩闹的心思,装作很烦的样子挖了挖耳朵,“景贞你也就二十出出头,怎么这么古板,跟个老头子似的”。晏良简直要气炸了。这话怎么都不像刘显说出来的!面前这个人,早就不见了刚进门时的严肃端重、不苟言笑。此刻,嘴角勾着,眼里有着戏谑,很亮地瞧着晏良,说出口的话还有几分油嘴滑舌。刘显觉得这样满脸通红,气呼呼的晏良真的很好,好到他——倾身上前,额头抵在面前人瘦削的肩上,狐氅柔软的毛发轻轻拂过,有药香,还有这个人独特的气味,一如幼时那个被手把手教着习字的中午,干燥惬意。晏良一愣,“子嘉……”“景贞,你真的很好。”“你怎么这么好。”闭眼,全是这个人。初见时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被封无双国士时的沉默安静,笑意浅淡,后来,后来这个人千里迢迢相助,梦中醒来,那一抹昏黄下的伏案疾书,用心良苦,都成了他此后经年不歇的一遍又一遍。晏良张